阴沉了脸,心中很是将眼前人给痛骂了千八百遍。
见人儿还搁着拖延时间,不回话,贾母无奈只得没好气儿的催促道:“哑巴了?”
有一瞬间,贾母还真是想甩开手不干得了。
眼见贾母要恼了,王夫人忙老实的赶紧将稍有些不完美,不好处理的地方报出来,丝毫不敢否认,装无辜,生怕当真恶了婆婆,叫婆婆真撒开手去,亦或将这事儿给捅了出去。
虽然夫君是婆婆最疼爱的小儿子,但,大哥不也是婆婆的亲子,瑚哥儿不也是婆婆的亲孙子吗?这会儿若是不赶紧借坡下驴,见好就收,惹恼了婆婆那可就真完了。
就是后头公公和大哥大嫂找不着证据又如何?
家里又不是府衙,需要事事讲究证据确凿,有些事儿只要一点证据偏向,一点怀疑就行了。
她倒不是怕了大哥大嫂,而是担心恶了公公,叫公公连同娘家一块儿恶了,届时不肯在军中扶持二哥,叫二哥在军中没了阻力。
思及此,王夫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府里谋害瑚哥儿这步棋走得有多臭,背后有多凶险。
“啪嗒”
一滴汗珠从王夫人额上滑落,拍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贾母沉浸在思索如何处理后续的心神被惊醒,抬眼去瞧王夫人。
只见王夫人面上冷汗淋漓,唇色发白,脚下轻颤,似有些不好。
“你怎么了?”贾母瞥了眼王夫人那微隆起的肚腹。
王夫人紧攥着手帕,努力扬起嘴角道:“没,没事儿,太太放心。”
看她这副模样儿,贾母也不忍心再看见她,暗骂一声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瑚哥儿落水,你看着受惊不小,还是赶紧回去安胎吧。”
既婆婆都帮忙找好借口了,王夫人便也不再坚持,“是,麻烦太太了。”
王夫人离开没多会儿,赖升家的从外头走了进来,行礼后回道:“太太,能处理的都处理了,只大爷那边不大好办,好些人都被王善保给关押在了荣泽堂,大爷和瑚少爷都在那,老爷这会儿也正往那处去。荷花池那的痕迹也不大好抹除,乔元丰带了大房好些粗使将那围住了,不许闲杂人往那边走动。”
贾母紧蹙着眉头问道:“荣泽堂那边先不管,只围守荷花池那的人有没有我们的人?”
赖升家的想了会儿,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有。”
作为贾母的陪嫁,赖升家的饶是见惯了贾母的偏心之举,也仍是被其今日这番为谋害自己孙子的凶手断尾的举动给惊到了。
时至今日,赖升家的也才弄清楚,原来大爷和二爷在自家主子心里的份量竟相差的这般巨大,平日里常调侃的大爷及不上二爷半分的笑话竟也是真的。
“你带些人去荷花池那,就说我听了信儿恼怒万分,要彻查。”贾母沉吟许久,终还是寻找了借口。
说罢,贾母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道:“手脚快一点,将痕迹破坏后去叫赖升一同去荣泽堂,赶在老爷出手前抓紧时间让那蠢货的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