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身份地位不好说重话,张叶氏却是没这个顾忌的,厉目瞪着贾史氏道:“贾家就是这样善待我女儿的吗?当初先老太君是怎么应承我们的,现在那些承诺都不算数了是不?”
贾史氏理亏,虽被张叶氏的质问气得心火翻滚,但碍于当下场面也不敢轻易开口,怕最后张家的火气全朝自己扑来,便就只垂头不言。
贾代善见贾史氏不接话,又给贾赦这个当事人使了好几个眼神,看贾赦别开了头,只得自己因着头皮顶上,“亲家莫气,这事儿确实是我家亏了老大家的,今日我定给她一个交代。”
张清正见贾代善表态了,王家的人也不说话,这才伸手摁住又要激动发言的张叶氏,道:“王氏恶毒至此,送官最为妥当。”
“还请张大人手下留情。”
王全浩听要送官,登时坐不住了,忙起身朝张清正拱手,“张大人,王氏罪恶难恕,要杀要剐,我王家绝无二话,只求张大人为我王家其他儿女留条活路。”
说罢话,王全浩的腰深弯了下去,其妻其子忙跟上。
王夫人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王全浩,喃喃唤道:“父亲?”
唤罢,见王全浩头也不回,声也不吭,似全当没她这个人般,脸上瞬间灰白下来,忙转身去拽身侧的丈夫贾政,急声唤道:“二爷,二爷你快说话啊。”
贾政脑袋垂的越发低了,任王夫人如何哭求推搡仍是一言不发,激得慌急的王夫人推搡的力道越发大起来。
贾史氏哪看得宝贝小儿子被这般对待,当即坐不住了,厉声喝道:“王氏,你这是作甚,还不快住手。”
王夫人作为贾史氏最偏疼的小儿子的妻子,在其跟前份量虽较张夫人要更重些,但也仍被贾史氏不喜,视作抢夺了儿子的恶人,进门后也没少被磋磨,这会儿听到婆母的呵斥,王夫人下意识身形一顿,回头看向怒火高涨的贾史氏。
王夫人看看父母兄弟,又看看丈夫公婆,只觉恐慌无助,情急之下跪趴至贾赦跟前磕头哀求,“大哥,我错了,求您看在瑚儿大嫂到底儿没出事儿,看在珠儿的份上饶恕我一回吧,我再不敢了。”
贾史氏见状暗松一口气儿,期待的看向贾赦,要求道:“赦儿,这事儿确实是王氏对不住你,但看在珠儿和那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宽恕她一回可好?等她将孩子生下来了,我就让她去礼佛,绝不再叫她出现在人前。”
贾代善瞥了眼张家人和王家人,抿嘴没说话,想看看贾赦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张家人和王家人亦然。
贾赦环视屋内众人一圈,心中烦躁不已,暗骂这都什么破事儿。
王氏贾史氏可恶,张家人也一样,他把他们找来不就是因为以他们的身份去为张夫人和贾瑚贾琏出头最为正当便利吗?现在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贾赦不耐烦的绕开王夫人,三步上前就用力朝一直缩着头,默不吭声的贾政踹去。
“砰”
贾政摔倒在地,贾史氏尖叫一声冲上前去扶,嘴上也是不干不净的一通乱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