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斯虽然总是神经兮兮,但他的预言还从来没有落空过。所以,维塔一行依照指示,默默的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他们很快就掉队了。站在较高的位置能看到嘉宾们狂热的后脑勺,正要把这段短短的经历中无数次死去的忿怨发泄在冒险家和主持人身上。
只要再过几秒钟,无数只手就能将卡片堆旁的两人撕的崩溃。
嘿,只是崩溃而已。冒险家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里面装着的这种邀请函让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忘了珍惜生命。
忘记了对死亡应有的敬畏。
他把主持人被起,自己拿着笔记本,将主持人背到了背上:“你还有许多事瞒着我,没事,慢慢想,把笔记本的用法都告诉我……”
“别急……别急……慢慢来,我们掌握了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冒险家喃喃,他闭着眼睛,打开笔记本,将帝皇的手指放在中间。
轰隆的脚步越来越近,冒险家的手竟然开始有些痉挛的抖动。
他的脑海中全是豁牙没有逻辑的喋喋不休,一时间,冒险家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和背上瘫痪的男人。
说起来,新婚的夫妇向母神的誓言里,就有一句是“愿我与你能并行至时间的尽头。”虽然有些恶心,但某种意义上似乎很符合眼下的光景。
冒险家颠了颠背上的豁牙:“嘿,你叫什么名字?”
豁牙的喋喋不休一下子中断,下意识的项回答“主持人”或者“豁牙”,觉得不对时又想了很久,才犹犹豫豫的在心中回答:“……好像是布莱克。”
“嘿嘿,刚刚背叛我的手下里就有叫布莱克的,我之前很信任他,他的女儿很不错。”冒险家咧嘴:“但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和我说说话的居然是你这个布莱克。”
“我叫怀特,伙计,”冒险家看着手上能影响时间的笔记本,觉得还没有踏入拍卖会的那个喜欢恶作剧的自己又回来了,他坏笑着说:“愿我与你能并行至时间的尽头。”
笔记本的书页夹着帝皇的手指被合上了。
……
约瑟夫茫然的睁开眼。
他之前在一个没有其他人,而物品的状态似乎叠加为混沌的奇妙世界呆了很久,有些精神恍惚。
所以,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回到了时间正常的世界。
自己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狒狒的尸体,其他的动物也不再可以像人类一样享受狂欢,行走,或是充当这里的服务员与荷官之类;而是如同普通的家畜,自由散漫的乱窜。
他爬起,茫然四顾,终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步履匆匆。
是赌神。
骑士思考了一下,决定悄悄的跟上去。
……
维塔他们已经到了冲锋队伍的最后,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却在这时,维塔忽然捂住胸口,感觉藏在那里的邀请函给他传来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把卡片掏出,还是原本的洁白,却在手指揉搓时,留下了指纹灰黑的脏污。
脏污没有如同往常迅速消失,反而随着跑动带来的风扩散向整张卡面。
维塔皱眉,现在,邀请函这世间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后悔药”,似乎变成一张普通的白纸了。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没人能再回溯到过去,未来的人也不会有人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前方仍在奋勇冲锋,陷入狂热的嘉宾们,又有多少能发现卡片的异常呢?
……
冒险家背着豁牙,直起身。冲刺在最前方的嘉宾离他甚至只有15米。
但他心中明白这种狂热的冲锋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邀请函赋予的,可以肆意挥霍的生命之上的。
然后,他又重新打开了笔记本,与背上瘫痪了的豁牙一起凝神观望。
笔记本同时接受了他们两个。
那可以将伤害分摊至整个人生的能力又回到了豁牙身上,虽然他的“额度“早已在炮击和维塔的黑暗里用尽,但现在,冒险家帮他分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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