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发子弹。
老迪亚张口结舌,想要说些什么。而乌鸦面具只是摆了摆手:“不必多言,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那太好了,我跟你讲,我根本就不会什么邪……”他忽然住嘴,因为老迪亚看见乌鸦面具轻轻的把枪扔下,抽出了刀。
“不要误会,我是相信你的,真的,”乌鸦面具用刀子在他面前比划:“我只是在想,这是你自己的邪力,还是有人在保护你?用刀子呢?会不会也像这样……”
“你他妈根本就是疯了!”
“染上邪力的人,早晚会疯。今天只是个疯了的好日子而已。”
老迪亚闭嘴,抱紧自己的脸,只希望这神奇的力量能够从眼前的疯子的刀下保护自己。
同时,他的余光也在瞥着玻璃泡之外的黑暗湖底,他知道往上3公里,就是他熟悉的万恩浦洛,熟悉的家。从生下来到现在40多年,心中没有哪一次,对呼吸岸上那令人作呕的咸腥空气如此的渴望。
没有哪一次,如此渴望再看一次外面那惹人生厌的星星。没有哪一次,如此的渴望出去。
……
维塔发现自己身边被女孩子包围了。
带着玛丽莲回到警署时,那里所有警员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更为微妙。而实习警员杰克的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加以掩饰,像赤裸裸的在看着一坨腐败至极的垃圾。
嗯,一定是没说服玛丽莲,让她把手铐解开的原因,才让警员们以为自己又在玩什么不得了的游戏。
误解最深的显然就是杰克,他打量了一下维塔和玛丽莲,以及连接着他们的手铐后,冷笑:“长官,真是好兴致。但,你办公室里那个真是你的同伴?明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恳请您做个人吧。”
维塔思索片刻,知道他们找到了沃芙。于是,认真的点头:“真的是同伴,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
杰克只能牙痛似的不断吸气。
办公室中沃芙的酒显然没醒,所以维塔让她复述纸条上的内容有些艰难。不过,过滤掉她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后,那四等分的帝皇的面貌,也变得更清晰了些。
“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有意思。”
“嗝……”沃芙擦了擦嘴,吐出一串酒味的气体:“你这么认真的分析干嘛?这明明是连小说家都不会用的设定,垃圾,无趣……”
“我们见到这其中的'少年'了。”
“咦……哈?!“沃芙惊坐而起,从沙发上噗通滚落。
“少年陛下还说让我们明天去觐见另一个他,”维塔不理会沃芙,转向奥罗拉:“关于觐见帝皇之类,有什么意见吗?”
“……让我捋一捋,”奥罗拉扶额:“我刚刚还在给你用幻术先生的眼罩,做新衣服。现在你跟我讲明天要觐见帝皇陛下?看来款式得改改了……”
“给维塔做新衣服?”玛丽莲的语气酸溜溜的:“好手艺呀,能给我也做一个吗?”
“当然,我们都得准备一份,看来今晚我是不能睡觉了。”奥罗拉认真的说。
……
帝都的皇宫角落。
约瑟夫张开双臂,任由礼官在自己身上游移,测量,裁剪。一件华丽的新衣在他身上缓缓的成型。
“小姐的衣服怎么办?”约瑟夫被幸福的感情冲的晕乎乎的,下意识问。
“艾比小姐?”礼官沉吟片刻:“您不需要操心这个,一切交给我们,全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约瑟夫呼气,觉得轮到自己携带笔记本,真的是个莫大的幸运。
……
皇宫深处。
青年帝皇闭着眼睛,昂首,似乎在看现在根本看不到的星空:“还要多久?”
“快了,就快了。”虚空之中,一名银发女性析出身影,缓缓接近他。
身影走到青年面前,抬手,想要触摸他的脸颊。
却被青年躲了开来:“嘿,斯蒂芬妮,不是现在。”
“至少现在,我们不熟。”
斯蒂芬妮的影子触电般收回手,然后,似乎带上了一点哭腔:“是啊,现在我们还不熟。但,答应我,只是现在,好不好?”
青年沉默,直到身影消失,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