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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也有些生气,但我也没有其他选择,”奥罗拉耸肩:“也许我见到陛下时会比你还要不堪,而且,我也记得如果没有你们,我也只会是警署的通缉犯。别说是找到如何从这里瞬间移动到帝都的方法,甚至连平常的生活都会寸步难行。”
“谢谢你的理解。”
“应该的,“奥罗拉微笑:“比起这个,不如想想我们明天的觐见,陛下是怎么安排的?”
“那叫道格拉斯的贵族说会有车来接。”
“嘿,都是听说,你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这么消极,好像不是你的风格。”
“……确实。”
“我听说你相比之前变得更加极端了,而消极也是极端的一种。还听说你非要给萍水相逢的水手讲一个故事?”
“……我非做不可。”
“伙计,心理的大幅改变已经说明了问题,”奥罗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我在教会读过很多有关的文献,这就是眷顾着这是失控的征兆之一,你必须克……”
“我只能尽力。”维塔甚至没让奥罗拉说完,便粗暴的打断了她的劝诫。
“……”奥罗拉沉默,眼前的男人居然已经不屑于掩饰他的变化,一般而言,这样发生极大失控倾向的眷顾者若是在赫里福德那样正常的城市中,必定会勒令24小时携带炮弹信标,每天定时接受幻术魔法的干预,必要时,还会被送到远离城外的疗养院中……
那个有护工的疗养院中。
咦?等等?奥罗拉思维一下子有些发散,赫里福德疗养院她是了解的,接收过许多濒临失控的眷顾者。但走出来的人总是比送进去的人要少得多,一开始奥罗拉还以为是彻底失控的眷顾者被送到了别处,而从来没有在意过。
可是现在,维塔,他的同伴也有了这方面的征兆,奥罗拉才忽然发觉其中的不同寻常,因为疗养院中驻扎着护工这样的伟大存在,而护工是喜欢吃人脑子的……
会不会,那些失控的眷顾者其实并没有被妥善安排,而是被护工给一个个撬掉了脑子,全部吃掉了?
可是,为什么吃的是眷顾者?说句不好听的,想吃人,赫里福德的工业区有的是吃了也没有丝毫风险的黑户,根本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
难道,眷顾者这种被邪神青睐的人本身就是特殊的,而失控的他们更加接近邪神,所以对于护工这样的群体来说,也更加的可口吗?
奥罗拉忽然陷入了巨大的不安,她开始怀疑,怀疑艾比在不经意间就随着约瑟夫一起被带到了帝都,会不会也是安排好的?
而艾比,她也许是这世间最脆弱的伟大存在,可即便如此,她也必定比普通的失控者,要特殊的多,也可能要可口的多?
是帝皇想把她喂给什么东西?还是说……帝都的帝皇想要亲自享用小小的艾比?
奥罗拉捂住了嘴,仿佛感受到了痛苦的反胃,却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因为猜测而翻腾至极的情绪。
然后,抬头,忽然一把扯住维塔的领口:“明天如果真有觐见,你必须带我去,休想撇下我。”
“好。”维塔回答的很干脆。
奥罗拉这才低下眼睛,放开了扯住维塔的手。
维塔揉了揉脖子:“你和雪烟或许有些地方很像。”
奥罗拉心烦意乱,只是咬了咬牙:“什么?”
“有很多,比如你们一样会突然的生气,”维塔耸肩,坐下,靠在沙发上:“我大概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惊慌是这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我们明天先暂且等待,实在不行,就再潜一次水。湖下堡垒就在那里,不会消失的。”
“……谢谢,明明我才是这里的兼职心理医生,居然反过来被你开导了。”
“我也许很擅长开导人,”他轻笑:“而且,我也确定雪烟也说过类似的话。”
“……能给我讲讲吗?”
维塔点头,迷上说故事的他缓缓的将他和玛丽莲在工业区的所见所闻,以及那“黑暗中的星星”,静静说出。
而万恩浦洛上空的矿石还在闪烁,他们也是“星星”。
也是这个夜晚最忠实的听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