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入侵者。
说袭德什么也不打算对自己以及蒂塔做,鬼才会相信呢。
而这些情报必定不会被蒂塔所掌握,甚至整个帝都或许都没有其他人能像自己这样一窥事件的全貌。维塔舔了舔嘴唇,这些不就是再好不过的,可以尝试避免和约瑟夫做束手束脚又毫无意义的争斗的筹码吗?
但真是麻烦,自己所有和蒂塔扯上关系的都没有好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该死的精灵给剥皮抽筋?
……
蒂塔不知道自己的皮骨和筋肉已经被惦记上,她只是踏着蝶步,从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跳下,跨过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属于约瑟夫的对手。
约瑟夫听到脚步,但义眼的延迟让他看不见来着究竟是谁,只能强撑身体,发问:“你是谁。”
“你最恨的蒂塔,”精灵轻笑:“但同时也是能带你去见你家小姐的人。”
“我家……小姐?我该,怎么做?”约瑟夫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让他忍受着机械的折磨坚持到现在的动力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泻的干干净净。骄傲的膝盖不知不觉间触地,他低着头,捂住自己的眼睛,即使延迟已经走到尽头,也不想去看见蒂塔的面目。
他知道自己即将毫无条件的屈服,捂住眼睛的行为,与其说是不想看见蒂塔,倒不如说更像是不想面对即将向着精灵再度屈服的自己吧。
“献出你的眼睛,我会用幻境替代你所看到的一切。”
“献出你的力量,你有了我的环境,你就能继续使用由眷顾得来的交换。”
“你所交换的只能是我让你看到的,你就是我的……奴隶。”
如咏唱般,蒂塔捧起了约瑟夫的脸,大拇指在他的眼眶便来回摩挲,旋转。
约瑟夫抿嘴,眼皮缓缓抬起,接受这蒂塔的指头伸进眼眶,从千疮百孔的其中,将义眼又一次挖出:“直到见到小姐为止?”
骑士忽然惊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微?语气的末尾甚至不像是在商量,更像在祈求。
“不,奴隶怎么有权和我讨价还价?”蒂塔拇指用力,血液和机械一同喷涌而出:“到死为止,记住了吗?”
她还是如咏唱,如娇叹。
……
工作区中,道格拉斯·艾格曼停止了喉咙深处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喃喃。
他动了动,粗重的铜制项圈跟着摇晃起来,其嘴角淌出的涎水流过的地方,上面似乎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蘑菇。
……
丁妮生饮完了自己今天第十七杯茶。
是她曾孙女的女仆长将杯子收起,忽然感觉袖子被丁妮生扯住.
女仆长只好停下脚步:“怎么了?奶奶?”
“袭德的动作太快了,比我想象中的快,”丁妮生摇晃着曾孙女的袖口:“你还是赶紧走,这里不需要你服侍。说起来你还没结婚吧?我还等着抱重孙呢。”
“奶奶,我留在家当女仆就是因为我不喜欢男人,”女仆长微笑:“而且,真的不留一个亲人在身边吗?你会很寂寞的。”
“哈,寂寞?小心我扣你零花钱。”
丁妮生不再说话,旋转座椅,望向窗户之外。
雾的后面,庄园之外,如果天气晴朗的话,能看见帝都这个立体城市的一个“纽扣”,连接着上层和下层。本来的设计是随时可以拆卸,分离上下层的机械构物。
有隐隐约约的“咔嚓”声从之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