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一场情分,还是放过了她。
或许他以为她会像她父亲,吃不了外面的苦,会回头求他。但她坚持下来了。适应了在外打拼,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但爷爷有句话说对了。无论男女都要在社会上平等厮杀,她不可以毫无价值和能力。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她始终牢记这点。
她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得到姜父和孟氏全心全意的疼爱。尤其是孟氏,在姜雪宁和她之间,她会偏心她更多。她到这里方感受到,父母对子女毫无保留,不计回报的爱有多珍贵。
人不能不知感恩,她得了父母全心全意的爱,也会努力让孟氏和亲生女姜雪宁增进感情,免得因孟氏的偏心造成一生遗憾。哪怕要她退出去,有这十几年的感情,她都十分感激。
这时,张家父子也到了。他们一下车,姜父激动上前地揽住张父,道:“张政兄,多谢你们家收留和照顾我的孩子们。”
张父很久没同姜父私下见面,也很是亲热。他连道自己人不必客气。两位老友一路相携进去姜家大堂。期间也没有冷落谢危。但姜父对他的态度,比对张父还是客套许多。
等到了大堂,张父正式介绍张遮给姜父认识。姜父惊叹道:“早听闻令郎聪明绝顶,多年不见,都这么高大了。相貌还如此出色,真是才貌兼备啊。多大了?下场科考了吗?定亲了吗?”
谢危眉心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大家顾着说话不入座,他便站着看向姜父。
张父谦逊地说:“犬子资质平凡,当不得伯游兄如此夸奖。他二十岁了,刚行冠礼,尚未定亲。他考取了举人功名,准备下年参加会试。”
姜父想了想,又道:“听闻顾春芳大人收了位关门弟子,断案上颇有见地,事务上收集资料亦是好手,顾大人说得此弟子协助,公务上更加得心应手。可是令郎?”
张父说:“正是。这还多亏伯游兄当年的引荐之恩。因犬子还没参加会试,怕说出与顾大人的师徒关系,会让犬子变的轻狂,就没有对外宣布。在外也没让犬子对顾大人改称呼。”
姜父笑道:“你啊,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谨慎小心。这多好的事啊。我看见令郎都很是喜欢。若得子如此,不枉此生啊。”
说着说着,姜父心念一动,摸着胡须,眼睛在大女儿和张遮身上打转。不经意道:“这女婿也是半子,令郎如此优秀,怕是被很多人家看中了吧。还是顾大人对他另有安排了呢?”
张父忙道:“没有,没有。犬子性子偏静,除了书院和他老师顾大人家里,就整日在家读书。我也忙于政务,哪有机会结识有适龄的闺秀的人家。顾大人家里都是男孩居多,都在发愁自家孩子婚事。”
孟氏才将注意力从大女儿那转出来。她听见张父的话,一见仪表堂堂,眼神清正的张遮,想起姜父过去对这家人的正面评价。她看着张家父子的眼睛就慢慢亮了起来,还放着光。
孟氏更加仔细打量着张遮。见他穿着浅青色士子服,相貌英俊,身姿挺拔,气质端方。他上前拜见姜家夫妇说了几句话,声音很是动听。之后就带着浅笑站在张父身后。
孟氏先前没有留意,听到相公提起女婿二字才上心。她再思量方才相公的话,这张遮前途无量,又得两朝元老顾春芳的看重,有顾春芳带着,就不容易岔子。
加上张遮的长相个头和声音竟无一不合心,越看越英俊,越看越喜欢。这种男子若亮相在京城贵女面前,会成为多少贵女的春闺梦里人。
如今宝剑尚在匣中,且凭着相公对张家的恩情,他们如能在张遮声名不显时同他定亲,日后就不怕他们会慢待了蕙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