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气的脸色发青,薛姝咬牙切齿却发作不得,憋的她眼圈都红了。
从前薛烨在宫中就承受了不少这种语言输出,如今轮到他姐姐,他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方才有多担心自己亲姐,如今就觉得自己有多傻。
他还在心里讥讽:“才说几句就受不得。从前我备受凌辱,你还说我活该,说我不会做人。可见姐姐是针不扎到肉不知道痛。
可恨她小家子气,竟差点害了姜女史的妹妹。待姜女史知道,只怕会更讨厌我了。为何我要有薛姝这种善妒恶毒的姐姐。”
薛姝望着薛烨,指望弟弟为她阻止旁人的议论。
谁知薛烨收到她的眼神,冷笑数声,扭头不肯理她。
这下众人更加确信是薛姝做下无疑,连伴读们都悄悄离薛姝远些。
沈玠听完知道又是薛姝搞得鬼,他恨的牙痒痒。
幸好没让薛姝知道他喜欢的是姜雪蕙,否则今日在殿中跪的就是她了。他可是连半点委屈都不愿让心上人受。
沈玠不放过薛姝,站出来说:“母后,不罚怕是难以服众。”
薛太后说:“来人,拖这宫女去慎行司。”
沈玠冷声道:“那这幕后主谋呢?”
薛太后瞪着小儿子。当这么多人的面,他是要落自己表妹的面子吗?
沈玠不理会,朗声道:“从前你便说过,事不可过三。如今还要袒护薛姝吗?”
他头一次这么刚硬,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接指向薛姝。
薛姝不可置信,她对沈玠一往情深,没料到他不维护她,还当众要她受罚。
沈玠道:“陷害同窗,将太后当枪使。我们沈家就这么不值钱,让她如此任性妄为。”
“说的好。”沈琅正好赶来,听到弟弟难得硬气一回,自然要为他撑腰。他已从太监那了解来龙去脉。
他心知舅父一心要这表妹嫁给沈玠,有机会离间他们,自然不肯放过。
沈琅冷眼望着太后:“母后,莫要让朝臣寒了心。凭什么他们的女儿要被如此作贱,而薛家的女子却轻言放过。”
太后拿两个儿子没办法,下面内外站着的学生们联合起来势力不容小觑。现在个个正虎视眈眈,若她再徇私,言官就要弹劾她了。
况且薛姝不与她通气,擅自做主,薛太后便狠下心,道:“来人,薛姝一时糊涂.........”
沈琅纠正她:“这可不是一时糊涂,是蓄谋已久。”
太后气急,却强撑着不肯定罪名,只说处置:“罚她抄女四书各一百遍,打手板五十下。”
沈琅又道:“杖刑二十下。如此品行,就不该留在公主身边了。”
薛太后哪能愿意,怒道:“你给自己表妹留个活路。她会改的,就杖刑十下,留她在我身边抄书吧。”
沈琅没再吭声,他倒不至于为难一个女子。只给个眼色行刑的太监,让他们下手重点,务必让薛姝短时间内无法纠缠沈玠。
薛太后利眼扫了周围一圈,喝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可以传出去。若让我听见,小心我找你们的爹算账。”
学生们达到目的,就懒得同薛太后计较,齐齐拱手行礼称是。心里却道:不传出去,嘿嘿,我们又不怕你薛家。同家人说几句有什么紧要。
更有原来欣赏薛姝的学生羞愤交加,以为她是女神,谁知道心肠如此歹毒。
男人翻脸无情比女人更狠,他们当初有多喜欢她,背后就骂的有多厉害。
写过情诗的还写信到从前的书院,在书院刊登的杂文上发表小作文,隐射太后专横和薛姝歹毒之事。
他们不将人踩到脚底不罢休,一心要为自己当初的痴心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