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天色渐暗,山风如刀,他不得不带着众人回去,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要求众人明日大早再上来清理,给足了银两,还买了不少肉菜给帮忙的衙役回家添菜。
薛烨带兴武卫去城中酒楼吃订好的酒席,当场奖赏了这次出力的部下。
他许诺明日清理好山道表现积极的还有重谢,他又逐一给各位军官敬酒后才离席。
薛烨花重金购了大量米粮肉菜送去通州军营,答谢燕家军这次相救之情。
做完这些事,他才回去同他父亲复命,当场又被打骂了一顿。
薛烨默默承受着,这么多年父亲疼他,遇到危险会帮他,逃命也带上他。
但父亲遇到不顺心或他不听从的时候,任在场人再多,也丝毫不会顾及他的面子,当面打骂他是常有的事情。
其他都可以听从,唯独这次不行。
在山里遇到逆党袭击时,若非姜雪蕙几次反应迅速,拉他一把,他不是被箭矢射伤,就是被落下的山石砸伤。
她从来对他不假辞色,凶他冷着他。可只有她会在他被人污蔑时信他护他,危险时帮他救他。
他是决计不会放着她落在那冰冷的山中。
薛烨不会傻的同他父亲当面顶撞,而是抬出谢少师和圣上,这才让薛远不情愿地让他留下继续折腾。
经过天牢和上清观两场恶战,薛烨同卫兵共同进退,行事大方有礼,让兴武卫对他的观感比目下无尘的诚国公更好。
他不像薛远恶名在外,争功跑第一,有危险让部下先送命。
给多少钱要人卖多少命,还动辄打骂。心思活络的军官都在私下盘算调去薛烨那当差。
等日后姜雪蕙回京城听闻了此事,派人在兴武卫家眷中好好宣扬了一番,让更多人投向薛烨。
次日一早,天气晴朗,满山积雪。
燕六和刀琴说下面的山道提前清理好了,当中也有诚国公家公子的功劳。
天未亮,薛烨就带了大批人马来清理山道,若单靠他们,怕是最快要清理到晚上。
等大家下了山,薛烨已经在下面候着,道上还有他租来的两架豪华马车。
一架是留给姜家姐妹,一架是给谢危和张遮准备的。
他准备的如此周全,连剑书都忍不住同薛定非嘀咕:“这小子倒比他老子顺眼几分。”
谢危望着面带风霜,对姜雪蕙嘘寒问暖的薛烨,心下不快。他到底按捺住,同薛家父子介绍了流落在逆党中的诚国公世子薛定非。
这一介绍,让薛远没了血色,薛烨也呆住了。
薛远二十多年前拿亲子换荣华富贵,内心有鬼,看到薛定非就动了杀机。
薛烨作为诚国公府默认的继承人,自然也不会对横空出世的薛定非有好脸色。
谢危扔下一句:此事已奏明了圣上,便提溜薛定非同他一块上了马车。
看到薛烨一脸失魂落魄,忘记围着姜雪蕙转了,他心头就畅快许多。
刚才他同张遮殷勤地走到姜家姐妹面前,不同姜雪宁对张遮的暗送秋波,姜雪蕙依旧不搭理他。
昨晚的事情如同一场梦,她似乎又打算不认账了。
谢危看出她的想法,原本雀跃欢喜的心情淡了几分。
随即他神色又坚定起来,只要她对他有心,哪怕只有一分,他也要将它坐实了。
小剧场:
谢危: 姜大人,你女儿心里有我。
姜伯游:胡说,我女儿知书达理,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
谢危 :我与她夜晚在山中密会
姜伯游:山里无聊,她只去散步,正巧碰上你。
谢危: 她亲了我
姜伯游: 你在做梦
谢危: 张遮和宁二妹妹看到了
姜伯游: 这是正常社交行为。她高兴亲多几个又何妨,我女儿不吃亏就好了。
谢危: 我吃亏了
姜伯游: 胡扯,那只是贴贴,不要妄想诓我女儿
谢危: 很热烈的亲啊
姜伯游: 回去拿你那些佛经道书多读几遍,清清脑子,忘掉就好。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