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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桌上一众官服印玺已然备好,整整齐齐放在上面。
“世子殿下这是何故?”。
周伯民叹气道:“率驻军杀官吏,乃是谋逆的死罪,我安可不知?”。
叶琉璃说不出话。忽闻门外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而入,眼前之人一副耄耋之态,叶琉璃心中微微一顿。
“谢老”。
周伯民俯首作揖。
那老人缓缓行至桌前坐下,许久叹了一口气。
叶琉璃识相的离开房间。
“世子殿下也太鲁莽,即便那些官员做的不对,安能率军砍杀?”,谢郑玄低声道:“世子殿下此番闯了大祸啦”。
周伯民叹息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什么准备?”。
“这是谋逆的死罪,天下士子会说我准备起兵造反,也会说我与父皇不和,更会说南山道官贼勾结,民不聊生,我若是不死,这些话可不得坐实了?”。
谢郑玄道:“妄废你白读了一辈子圣人大道”。
周伯民闻言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对不假,可是你太不了解圣上,太不了解这世道了”。
周伯民闻言,愣在当地。
“你犯下的这些过错,圣上只会全部抗在身上,至于你死不死,唉,圣上就你和大殿下两个儿子,大殿下从十五岁便随军出征,镇守边关,一辈子也没看过多少书,学过多少治世经文,你若是死了,圣上百年之后于天下百姓如何交代”。
周伯民犹如当头受了一大棒,
“人呐,活在世上,总会有个盼头”,谢郑玄起身道:“等会儿李公公来了,你便跟他回去,此间麻烦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李公公要来?”。
“犯下这么大的事儿,别人来圣上也得放心啊”。
正说着,门外突然有一阵脚步声急促,有人闯入房间,正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李忠义,李忠义看到谢郑玄,长出了一口气,道:“谢老,有您在咱家放心多啦”。
谢郑玄冲他微微拱手作揖,李忠义绕过谢郑玄,拉过周伯民连声道:“殿下此番可闯了大祸啦,圣上命我接你回宫,一刻也不得耽搁,这就走吧?”。
周伯民犹豫了两下,但见谢郑玄朝自己点点头。
“还犹豫什么?火都烧到屁股啦,现在万万不能叫殿下出现在众人面前,咱们快走吧”。
周伯民短叹一声道:“有劳李公公”。
李忠义此时心跳方慢了下来,急急拉着周伯民出了房间,寻了一辆府衙内的马车,匆匆踏上回京的路。
谢郑玄默默望着那马车离去,许久轻哼一声,“唉,不过是儿子为了老子,老子为了儿子而已”。
举目四望,河山万里。
叶琉璃拿了行李从房间出来,谢郑玄见状,拱手作揖。
“不知真人此番前往何地?”。
叶琉璃道:“本来要与世子殿下去岳麓书院一走,如今只能自己去了”。
谢郑玄道:“这段时间多亏真人,否则世事难料啊”。
叶琉璃冲谢郑玄抱拳道:“此间后事劳烦谢老,小道这便走了”。
说着两腿迈开,朝城外走去。
曹濮至书院,院中一众白衣士子聚集,见了他,有人道:“院长,那些奏章你可都送上去了?”。
曹濮笑道:“送了,都送了”。
有人道:“安庆王乱杀官吏,实为死罪”。
“是啊,安庆王不死,天下王法何在?”
曹濮道:“这些都是帝王家的事,今天来找你们,是为了来年科考,我听人说,明面官吏扩招,现如今罢黜百家,独尊儒士,可是你等士子的好机会啊,诸位需要用功读书,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为了建立功德,大家回去看书吧”。
“官吏扩招?”,有人惊呼一声。
“那咱们待在这儿干嘛?读书读书”,一众白衣弟子如做鸟兽散。
“有人说岳麓书院不如白鹿洞,不过是他们顶上带着个皇帽子,此番定要将他们比下去……”。
曹濮眉头微皱,转身钻进房间。
青冥山大草坪上,一道水柱激射,剑气纵横。
黄龙士看着湖面上练剑那人,时不时点点头,暗自道:“这小子倒是好运气”。
李惊云练完了剑,走到黄龙士身边,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喘息道:“黄大哥,我最近感觉自己进步很大啊”。
黄龙士眼睛一瞪道:“大什么?打得过我吗?”。
李惊云挠挠头,坐在一边大石上不说话。
黄龙士看着天边,暗自道:也该来了啊。
这般想着,远处大草坪边缘出现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