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现回到家,看到厨房有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忙碌,系着围裙,不知道切了什么菜,有些呛咳起来。周现大步过去,吃了一惊:“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周里回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过两天清明节啊。”
“你们不是不放假的吗?”
“你是不是又没有吃药?我哪一年清明没有回来了?”周里端着刚煲好的汤快速到客厅:“去净手,要吃饭了。”
“爸妈呢?”
周里两手捏了捏耳朵,闻言颇为无奈地看他,等了半天,还是那张惘然的脸,她走过去弹了下她的额头:“四月二号。爸妈的结婚纪念日啊。”
“哦......是我忘记了。”周现坐进沙发里拿起杂志翻着。
周西忙碌的背影一顿,走到他身边坐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啊。”
“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
“有女朋友吗?”
“没有。”周现没有一丝不耐,认真作答。
“有按时吃药吗?”
周现抬手朝前方和右边指了指。周里看去,是各色的便利贴,冰箱上、厨房滑门上、玄关处等等。周西点点头:“那就好。”说完又去忙忙碌碌了。
周现静静地看着书,镜框后的眼睛沾染了些雾气般的沉郁。
【三高】。大课间。
“苏长安,有你的信!”
同学叫嚣着从第一排穿到最后一排将信抛在她的桌子上又轰轰烈烈地跑了。
苏长安勉强在臂弯里睁了睁眼,然后拿过眼前已经被拧开盖子的矿泉水一口气倒了小半瓶,方才不情愿地清醒。举起信看了看,“都什么年代了,写情书也不用这么老土的信封吧。”
言琰喻看过去,是原木色最初批发的长信封......已经被撕了一半......
还不待他把视线移开,?已经被纸上的字吸引,那字是用毛笔写的,纵使言琰喻是外行,也免不了在你心里赞叹。就是上面的话不那么像字一样赏心悦目......
言琰喻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去看苏长安的脸色。
苏长安好似没睡醒一样,将脊背直了直,那一行字看了半晌,笑了。
言琰喻皱眉,他并没有看懂苏长安的笑容。只觉得她看那行字的时候目光复杂,感觉她像是气笑的,又好像有些什么......别的东西,他还没看清,就只是觉得那样的目光是自己平日没有见过的。
苏长安没理会,也没有将这封无聊的信揉皱扔掉,反而将她按照原来的折痕认真地折好然后放进信封里,信封已经被拦腰截断。苏长安也不介意,塞进去后直接扔进书包了。
言琰喻看了眼她抽屉里除了书包以外用各色各样的情书堆积铺满在底层从未拆封的情书,没有说话。
——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至此一行。无名无姓。
言琰喻没由来得一阵慌张。
苏长安回到家时,就被香味吸引。循着味道过去,一桌子的菜让她浑身上下每个因为比赛而背句子的奄奄一息的细胞又活了回来。她有时候就觉得人很神奇——不管是早起晚睡考学的学子,还是朝九晚五三天两头加班的上班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忙碌、做尽一切自己不愿意做不想做的事情。人竟能这样一辈子任劳任怨的活着,个中的种种经历、痛苦心酸会少吗?但是我们依然这样不辞辛苦,不就是因为心里有这么一处永远会为自己亮起得灯吗?
苏长安深知自己是那种活得很丧、急眼就耍狠的混账。不相信真理是真理、悖论是悖论。特别自我。可是就算再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货色,有一点她是明白的——当她在外以任何方式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听到家里人、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她都会浑身充满勇气,什么都不怕。前方不管是噬人猛兽还是无尽深渊。她什么都不怕。
在餐椅上坐下的时候,她还在恍惚着。以致于没有看到身边多了个人。直到手背上一阵轻痛。
“吃饭?发什么呆?”
苏长安猛地醒过来:“啊?”
接着在座的人都清楚地看到两颗眼泪随着她抬眼的动作急不可待地掉出来。
苏永安握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苏长安还未散去脸上的茫然:“怎么了?不怎么啊......”还不等众人反应:“咦,甘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好好说话。‘甘廖’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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