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许久之后,骆霆沉声一唤。
守在门外的章程立刻进来,等候吩咐。
“应对股票狙击的操盘手们已经集齐了吗?”
“是的先生,之前调的公司流动资金也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老家那边怎么样了?”
“该处理的人都已经处理掉了,知道内幕的人佣人只有一两个,也已经妥善解决了。整件事,就算有人揭发,也只能算造谣,拿不到证据,唯一的认证就是夫人,但……”顾章略一迟疑,不敢妄言。
骆霆这才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章程,声调无比平静:“若微,她不会的。就算是把海城整个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她。”
章程点头,正准备退出去,但又听到骆霆的声音,“还有,我妈那边……”
听得出骆霆的犹豫,章程试探开口,“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老夫人那边是警告一下?”
“我大姐一条命,光靠警告就这么简单抵消了,骆家先祖知道也会怪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却是主谋。事情不能往外捅,不能走法律程序,但也不能这么算了。”骆霆抿了抿唇,语调平静的可怕,“如果她变成一个瘫痪在床的废人,以后就什么恶事也做不了了,不是吗?”
“……我明白了。”章程惊愕了下,但很快接受命令,快速退出会议室去着手准备。
会议室终于只剩下骆霆一个人。
他安静的坐在会议桌前,白净的脸庞依然和平时一样从容俊美,他的手里捏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正仔细端详着,神色平静的仿佛刚才发布残酷命令,生杀夺予的是另外一个人。
红色的小本本和手掌差不多大,是他跟沈若微当初的结婚证。
他摩挲着结婚证上那张2寸的合影,手指轻轻勾勒着照片里沈若微的脸颊,像是触摸一件珍宝。
这张合影,是三年来,唯一一次两人的同框。可即便这样,照片的里的他也是薄唇紧抿,一脸冷漠,反倒是紧挨着他的沈若微笑靥如花,一双眼睛明亮又澄澈,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是他,亲手让她眼底的光一点点消失了。
他把自己的小尾巴,跟屁虫弄丢了。
现在,他得亲自把她找回来,就算她不原谅也没关系,他也想守着她,换成他做她的小尾巴。
与此同时。
装潢温馨的地下室里。
高准端着餐盘单手推开了地下室的电子锁门,走进了大卧室。
大卧室是他早就准备了三年的,从地下室的构图设计,到施工建造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偷偷完成,实在有单人无法完成的地方,也只会请闲散于劳务中心的那些流动装修工人。
但那些人都是外地大龄民工,流动性极强,在一座城市呆上两三年便会换到下一个地方。就算想要查,都无从查起。
卧室中央的圆床上,沈若微躺在上面,眼帘半敛,似睡非睡,檀口微张不时呢喃低吟,说一些模糊不清的话。
高准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熟练的将碾碎的药片放入了熬好的海鲜粥里,然后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脸颊,“乖,看着我,说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