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紫苑全力救治那个负伤的女贼时,郭承嗣和睿亲王骑着马带着一干亲随,由邢大领着来到了一片离官道不远的小树林中。
一阵阵北风吹过小树林,带着湿气与阴寒,夹杂着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充斥着众人的呼吸。还有那横七竖八的重伤员,被鲜血染红的积雪枯草,充斥着他们的视野。
却见那山坡下,脏乱的雪地里,七倒八歪地躺着五六个人。这些人都穿着亲王府的侍卫服,他们平日里都是耀武扬威惯了的,没想到今天却碰上了要命的煞星。如今一个个身负重伤,不是在低声哀嚎就是陷入了昏迷。显然就连他们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少人即使在昏迷中,脸上还残留着惊惧和灰暗的表情。
睿亲王一向温和的脸色此刻却很不好看,他那两道斜长的浓眉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眼睛中寒光闪烁。他跳下马,大步上前,从地上捡起一把寒光四射的刀。这是一柄狭长略弯的刀,轻便灵巧,易于近身搏斗,只不过它并不是亲王府的物件。睿亲王的目光在那闪着寒光,锋利无比的刀锋上划过,喃喃自语道:“好一把杀人不留血的宝刀呀!”
他拿着那把刀,偏头对邢大询问道:“那两个人的尸体在哪?”
邢大不敢怠慢,他一抱拳说道:“请王爷跟我来。”说完,他提步往前走去。郭承嗣也跳下了马和睿亲王一起,跟着邢大往前走去,那一干亲随也紧随其后。
邢大边走边解释道:“卑职和弟兄们一起追着那个女人来到了这小树林里,却碰到了两个黑衣人来接应,那个女人就趁机脱了身。弟兄们拼死拼活好不容易重伤了这两个黑衣人。谁知当卑职制住他们想要逼问那个逃跑女人的下落时,他们却二话不说咬碎了藏在牙缝中的毒囊,结果瞬间毙命。”
睿亲王面沉似水没有说话,郭承嗣忍不住插嘴问道:“难道除了邢头领以外,其余跟出来追踪的亲随都被这两人给重伤了。”
邢大眼睛通红,满脸羞愧的说道:“是卑职轻敌了。原本想着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所以只带了六位弟兄,没想到会碰到这样顽固激烈的反抗,才让弟兄们遭了毒手。”
睿亲王叹口气说道:“算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这京城周围一向太平,这次出来赴宴本王也就带了十名亲随,你为了本王的安全也不敢把人全部带走。”
说着话,一群人跟着邢大来到了山坡下的一条小溪边,邢大指着溪边的一堆被白雪覆盖了大半的荆棘丛说道:“王爷,世子请看。”
那边的原本整洁的雪地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周边的树干上也有刀砍剑劈过的豁口,这些明显都是打斗过的痕迹。在那荆棘丛里倒着两具身穿黑衣的尸体。他们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只不过这些伤口并不是他们毙命的原因。看他们瞪大的眼睛,铁青扭曲的脸色,还有留着黑血的嘴角,就知道他们是中毒而亡。
邢大沉声说道:“幸好兄弟们已经重伤了他们,不然以卑职一人之力,根本拿不下这伙贼人。不过那个逃跑的女人背后被卑职砍了两刀,同样也身负重伤,估计她逃不了多远。”
“那可不一定。”郭承嗣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沉声说道:“这里离管道不远,加上今儿从公主别苑中出来的马车又多。她只要混进车队中,就可以顺利回到城中。”
“回到城中?”刑大疑惑的说道:“世子为何认为此人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回到城中,而不是趁机远遁。”
郭承嗣拍拍手,站起来说道:“所谓大隐隐于世,城中人口杂乱,她又精通易容术,混入人海中,反而不易被人发觉。”
刑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世子言之有理。”
郭承嗣一笑,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刑头领既然一再说已经重伤了此女子,而最好的药材和最好的大夫都在长安城内。她要想活命,就必须回到城里。”
啪,啪,啪。睿亲王此刻虽然满心阴郁,可是他还是为郭承嗣头头是道的分析鼓起掌来。
“别忙着鼓掌了。”郭承嗣面色凝重的说道:“这样的刀,这样的人,只怕是后患无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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