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宴上,原本来赴宴的张世平和苏议二人还有些拘束,等看清楚厅里坐着的都是熟人时,张世平不禁松了口气,连忙向众人见礼。
郭嘉在还礼之时,笑着问张世平:“张庄主,别来无恙否?”
“托郭军师的福。”张世平笑呵呵的说:“小人一切都好,就是想念府君和诸位大人,便带着苏议从真定前来此处拜见府君。”
郭嘉盯着张世平身旁的苏议问道:“此人是谁,和苏双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此乃苏双的幼弟苏议。”张世平陪着笑说:“是随小人一同到冀州来拜见府君。”
韩湛见人都到齐了,便请众人入座,随后宣布开席。
就在韩湛举起酒樽,准备说两句时,却看到黄忠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从黄忠脸上的表情,韩湛便猜到肯定出什么事情了,连忙开口问道:“汉升,你急匆匆而来,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启禀主公,城东二十里外的一名里正来报。”黄忠一脸怒气地说:“马家村遭到了歹徒的袭击,村里的老小数百口都惨死黄巾贼之手。”
一听这话,韩湛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酒樽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的问:“汉升,报讯的里正何在?”
“就在议事厅外候见。”
“让他们进来!”
趁着黄忠出去的功夫,韩湛扭头对典韦说:“子满,你速速回营,点起三千骑兵,准备随本侯出城。”
“末将领命!”典韦起身答应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就在典韦走出议事厅时,黄忠带着里正来到了韩湛的面前。年约六十的里正,听说坐在正中的人就是冀州牧,慌忙跪在了韩湛的面前,带着哭腔说道:“求府君为马家村的数百死去的百姓做主啊。”
“里正,”韩湛没有让对方起来,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府君的话,”里正恭恭敬敬地回答说:“今日午后,忽然从村子外面冲进了百余名头裹黄巾之人,向大伙儿索要钱粮。……大伙儿不肯给,结果他们就开始大开杀戒,可怜我马家村的数百口人,就这样白白丢掉了性命……”
“里正,你说马家村的数百口人,都丢掉了性命,为何你还活着?”韩湛等里正说完后,立即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难道黄巾贼看到你是里正,就特意饶了你的性命?”
“不是不是。”里正也是个聪明人,他从韩湛的话中,听出府君怀疑自己与黄巾贼私通,连忙辩解说:“黄巾贼大开杀戒之时,是犬子将小老儿藏进了井里,才没有让黄巾贼找到……黄巾贼洗劫了村庄之后,又在村里放了一把火……好在小老儿在村外的林子里还藏着一匹马,便快马加鞭地赶来报讯……由于担心路上遇到贼寇,小老儿还特意绕了一个圈子,从城北入城,然后就遇到了这位黄将军……”
韩湛等里正说完后,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然后吩咐罗布将里正带下去歇息。等里正一走,韩湛就扭头望向赵云,板着脸问:“子龙将军,我记得城东方向,一直是由你来巡视,为何黄巾贼在城东二十里的地方洗劫村子,你们却一无所知?”
“回主公的话,”别看赵云是韩湛的结拜大哥,但在这种公共场合里,他还是对韩湛表示着应有的尊敬:“今日并非末将巡城,因此没等在第一时间知晓黄巾贼之事,还请主公恕罪。”
韩湛有些恼羞成怒地问:“今日是谁巡城?”
“回主公的话,”赵云连忙答道:“是张辽张文远。”
“罗布,罗布。”韩湛喊了两声后,忽然想起自己命罗布安顿里正去了,连忙改口道:“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从门外走进来一名护卫,向他叉手行礼:“主公有何吩咐?”
“速速去找张辽张文远来见本侯。”
接受了韩湛命令的护卫,急匆匆地离开了州牧府,赶往城东方向去寻找张辽。他在东门看到张辽时,张辽正与魏续站在城门洞附近说话。护卫连忙催马上前,向张辽行礼后说道:“张校尉,主公有请!”
“明白了,某马上就去。”张辽说完,扭头看着魏续,对他说道:“你也随某去见主公,把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报告给主公。”
过了没多久,张辽和魏续二人就出现在韩湛的面前。韩湛等两人见礼后,才开口问:“张文远,今日可是你巡城?”
“回主公的话。”张辽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正是末将巡城。”
韩湛盯着他,怒气冲冲地问:“那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主公的话,大概了一个时辰前,末将在巡城之时,忽然看到城东方向升起了一股股的黑烟,似乎是什么村子失火了。于是便命令手下的魏续,率了一队骑兵前去查看。”说到这里,张辽把身子一侧,指着魏续说:“如今魏续已哨探归来,向末将禀报他的所见。末将原想前来向主公禀报此事,没想到主公却先派人来召唤属下。”
听完张辽的解释后,韩湛脸上的怒气渐渐散去,看来城东马家庄被屠庄一事,并非张辽没有察觉,而是为了等魏续的回报,而耽误了时间。韩湛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竭力用平淡的语气问魏续:“魏续,说说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韩湛带着赵云、黄忠、典韦、张辽以及三千铁骑,来到了马家村。村里的大火已基本熄灭,未燃尽的房梁还冒着浓烟,庄间的土路上、房屋旁,到处都是以不同姿势死去的村民尸体。
见到这一幕,韩湛不禁血往头上涌,扭头大声地说:“赵云、黄忠、典韦三人上前听令!”
被韩湛点到名字的三人,连忙催马上前,在马背上叉手行礼:“末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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