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蹄地赶路,在半夜时分终于赶到了长江边。望着滚滚长江水,於潜令不禁有些头疼:“真是没想到,长江居然如此宽阔,看来在江面上搭浮桥,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我们只能想办法收集船只,才能把大军都渡过江去。”
“什么,搭设浮桥?”队率听到於潜令说起搭浮桥一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使君,难道你以前从来不曾来过长江边?”
“不曾,”於潜令摇着头如实地回答说:“吾见江南地区河流纵横,还以为长江就是一条比较大的河流,就算没有船只,在河上架设一条浮桥,也能让大军顺利地通过。谁知这条大河的宽度,超出了吾的想象。假如要想把大军都渡过去,我们至少要搜集上百只各种船只。”
“唉,仓促之间,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船只啊。”
於潜令想了想,随后反问道:“队率,吾来问你:你们来丹阳郡之前,是从什么地方渡河的?”
队率朝下游的方向一指,说道:“那里有一个渡口,停着两只渡船,我们上次过来时,就是分乘两只渡船过河的。”
“带吾去看看。”於潜令等他一说完,立即命令道。
“可是那个渡口只有两只渡船啊,”队率不解地说道:“我们就算连夜赶过去,他们也不可能变出新的船只啊!”
“虽说渡口只有两只船,”於潜令笑着说道:“可是船老大肯定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我们所需的船只,这样总比我们漫无目的地瞎撞要好得多吧。”
“使君言之有理。”对于於潜令的说法,队率表示了赞同,他觉得这种办法比自己所考虑的方法要强多了,“小的这就带你前往渡口。”众人在队率的带领下,先是来到了长江边,接着便顺江而下,朝着渡口而去。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队率指着前方对於潜令说:“使君,你看到江边的草棚了吗?驾船的船家就住在那里。”
队率策马来到了草棚前,勒住了马缰绳,冲着里面问道:“里面有人吗?”
过了片刻,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要渡河,等天亮,此刻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绝对不过河。”
“大胆,”队率听到里面的船家这么说,顿时恼羞成怒:“官军要过河,你居然敢如此怠慢,难道不想要命了吗?”
被队率这么一吓,没过多久,就从草棚里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几名衣衫不整的船夫,跪在队率的面前磕头求饶:“军爷,小的不知是您要渡河,多有得罪,请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人吧。”
“吾要现在渡河,”队率看到这几名船夫被吓坏了,跪在自己的面前磕头如捣蒜,便想吓吓他们:“还不速速去准备船只,要是动作慢了,小心你们的狗头。”
船夫被队率的话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军爷饶命,饶命啊。非是小人不肯送军爷过江,而是天色太暗,容易出事,还是等到天明再走吧。”
於潜令见几位船夫被吓得差不多了,便出来打圆场:“诸位船家莫要担心,我们不会白用你们的船只,会依价付你们船钱的。你们谁是船老大啊?”
听到於潜令的问话,立即有一名矮胖身材的中年人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回大人的话,小的就是船老大。”
“船老大,吾来问你。”於潜令望着船老大问道:“除了你们这里有船只外,在什么地方还能找到船只?”
船老大扭头指着长江下游,说道:“顺着江水往下,走五六里地,就能看到一个小渔村,村里的人都是以打鱼为生,多的不敢说,四五十条渔船还是有的。”
“渔船不行,太小了。”队率听到这里,立即就抢着对於潜令说:“一条船上最多只能乘四五个人……”
“队率,四五十条渔船不少了。”於潜令打断了队率后面的话,向他分析说:“计算一条船只能乘四五名兵士,加上两条渡船,一次也能渡过去三百余人。只需二十个来回,就能把全部的兵马都渡过去。”
“大人,”船老大听到两人的对话,试探地问:“你们是打算渡大队兵马过河吗?”
“是的,”於潜令点着头说:“我们有数千人要渡河,你有办法能帮我们找到更多的船只吗?”说完这话后,他想到太史慈等人的手里还留有不少的金银珠宝,便补充说,“若是能帮助大军顺利渡江,吾一定不吝赏赐。”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船老大原本还不太愿意送这些官兵过河,因为自己通常收不到钱,有时还要挨一段毒打。不过他还记得,十来天前送过河的那批官兵还不错,对自己不打不骂,过河之后还加倍给自己的船钱。此刻听於潜令说可以给自己重赏,船老大立即便的兴奋起来:“大人,其实要找船只,并非是什么难事。往上游走,大概七八里远的地方有个造船厂,里面有几艘大舡。”
“大舡?!”於潜令从来不曾听说过这种东西,便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一种大船,可以当渡船使用。”船老大压低嗓门,故作神秘的说:“一次能遇到八百人。”
“能运送八百人?”队率听到这里,忍不住朝停在渡口的那两只渡船望去,心想上次自己看到这两条船时,就觉得挺不小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船只,连忙冲着船老大说:“你给我们带路,找到船只之后,我们重重有赏!”
为了方便船老大在前面引路,队率让一名骑兵让出了一匹马给船老大乘坐,谁知船老大却摆了摆手,说道:“多谢军爷的美意,但是小的不会骑马。”见船老大不会骑马,队率便让那名让马的骑兵重新上马,和船老大同乘一骑,沿着江边朝上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