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熙妃玉手拂了拂茶盏杯沿,悠悠说道:“如意姐姐以前的事迹臣妾可是略有耳闻,堪称是后宫妃嫔的楷模典范。那个时候姐姐把别人斗得你死我活,如今这些话怎么都不该是姐姐说出来的啊,姐姐怎么反倒畏手畏脚起来了。王盏月是贤王妃选拔起来的人,姐姐就真的甘心,一个叶宋远嫁当了贤王妃之后,她的人竟然还入主六宫将来或许还要爬到姐姐的头上,臣妾到底不如姐姐这么心胸开阔,总也咽不下这口气。”
李如意不急不缓道:“你又不是本宫,你怎知本宫咽不下这口气。我看真正咽不下这口气的是熙妹妹吧,容忍不了盏月姑娘入主后宫。熙妹妹本就是依据当初的贤王妃的存在而存在的,而今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威胁吗?”
熙妃闻言脸色顿时就白了白,有些恼羞成怒道:“臣妾煞费苦心,不忍看姐姐就是在叶宋嫁给贤王当了贤王妃之后也还是被她死死踩在脚下,姐姐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般奚落臣妾。臣妾没有忘记是姐姐把我带进宫的,但自始自终臣妾是臣妾,她叶宋是叶宋!还有王盏月,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功夫才留住了皇上,我相信假以时日皇上也一定会看穿她的真面目的!”
李如意道:“熙妹妹何故如此动气,当心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熙妃见话不投机半句多,站起来便欲离去,硬生生道:“天色已不早,臣妾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熙妃走后,瑞香便让人进来收拾茶具,一面扶着李如意去寝殿休息,边道:“熙妃想来拉拢娘娘对付盏月姑娘,目的没有达成旋即就露出了真面目,真是可憎。”
李如意缓缓道:“她的心计多显露于人前,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也是,如若娘娘答应帮助熙妃,将来说不定还会被熙妃给连累。”进入寝殿之后,瑞香又试探道,“只不过,盏月姑娘将来要是真的得宠……娘娘真让她爬到娘娘头上吗,娘娘后宫的地位好不容易日渐稳固了……”
这日,李如意去觐见苏若清,为的便是王盏月在后宫里的名分事宜。
她说道:“盏月姑娘在宫里已经住了一段时日,各方面都渐渐熟悉了。盏月姑娘蕙质兰心,能得皇上欢心是她之福。臣妾便是专程前来问一问,内事监那边,要不要将盏月姑娘的名字添在侍寝名单上?”
苏若清道:“此事不急,先放着吧。”
李如意顿了顿,又道:“此事皇上不急,盏月姑娘不急,臣妾亦是不急,只是臣妾以为,为了避免盏月姑娘落入宫中长舌之人的话柄,也是为盏月姑娘着想,她迟早需要一个名分的,这赶迟不如赶早,也好叫她在宫里不会举步维艰才对。”
苏若清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向李如意道:“爱妃说得有理,那便添上吧。”
“是。”
怎知这件事转眼就叫福熙宫的熙妃给知道了,熙妃是勃然大怒,越发地恨极了王盏月。在苏若清招王盏月侍寝之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除掉王盏月。
盈月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是王盏月眼熟的,均是当初储秀宫的那一般。王盏月重回宫里,他们上下都很开心,并且伺候地十分周到。
不知不觉暑夏就已经过去了,迎来的是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宫中苗圃那边依照李如意的吩咐送来了许多精心培育的秋菊,有红有黄,形态极尽妍丽,十分适合观赏,观赏之余就是用来煮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王盏月正给菊花修枝剪叶时,不想熙妃带着人盛装往盈月宫里来,气势汹汹的。只不过在见到王盏月时,满身戾气似乎瞬间消失不见又云开天晴了。她在翠环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说道:“盏月姑娘好有雅兴啊,这些秋菊福熙宫里尚且没有,看来如意姐姐真是偏心,尽往你这处送了。本宫游御花园时恰逢闻到了这菊香,盏月姑娘不介意本宫来你这里坐坐吧?”
王盏月直起身来,往肩后拢了拢如墨的青丝,道:“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娘娘里边请。”
熙妃去了盈月宫的消息又第一时间走漏到了李如意那里,李如意不敢怠慢,随即就起身准备去盈月宫,并着了一个小太监去通知苏若清。
熙妃在厅里一坐下,宫女便上来奉茶,随后退下。王盏月道:“那些菊花不过是平凡之物,可能盛开得格外好些,相信在娘娘宫里,均是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若是娘娘喜欢这些菊,一会儿娘娘搬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