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天色微微亮起,便有学子过来叫众人起床,一进门,便闻得酒味,于是赶忙又退了出去。小乙刚想到他要回去告知夫子知晓,正要出门拦阻,夫子已然来到了门口,小乙差点撞到他那伟岸的身躯之上!
“呵,还敢在书院之中饮酒?再罚一个月!”
小乙大呼“不要”,可夫子哪里会听,又道,
“还不快些出来!准备热水,烧火做饭,清扫庭院,你们自己安排!你,你可以等上一小会,待吃完了饭,再去学堂抄书!”
小乙看了看宁大人,他竟然好像有些幸灾乐祸,那小表情,真是耐人寻味!小乙朝他做个鬼脸,与其他几人分了工,然后各自处理自己分内之事。
扫地之事,当然就落到了小乙头上,他拿着扫帚,四处清扫起来。这天还未亮,学子们已然收拾妥当,整整齐齐在院中列队开来。这些学子足有七八十位,年长的,只怕有个三四十岁,小的则只是五六岁年纪,年龄差距十分大,也不知夫子们会不会分开对其进行教育。只有一点让小乙有些不太明白,书院之中没有见到一位女子,难不成女子便没这权利上书院读书?这又是何道理!
小乙在旁一边清扫,一边看他们动作。一人起喝,然后众人跟着他一齐晨练起来。这些动作虽然简单,但每日练习,也能够强身健体。小乙停下观看一阵,却被夫子发现,那戒尺一晃,吓得小乙赶忙跑开,继续清扫起来。
学子们晨练完毕,晨读就开始了。各人带有小凳,在这院中整齐坐下,夫子说声开始,学子们便开始诵读起来,小乙看他们声音洪亮,人人争读,没有一人敢有滥竽充数之举!小乙虽然没进这学堂读过书,但也受过一些经典教育,学子们念的这论语经典,小乙也是能够倒背如流!
学子们晨读许久,书院外边有了叫好之声,应该是那擂台开启了!又过少时,晨读完毕,便到了检验白青等人厨艺之时。准备这许多人的早餐,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还好有好心的夫子过来帮忙,这才不至于耽搁了学子们吃食。两荤三素,对于早餐来说,真是极为丰盛了。小乙心想,要想读这书院,学费定然不会少,可不是那穷苦的百姓能够支付得起的!管他的,自己在这做上几天活,趁宁大人有人管住,与他好好沟通沟通,然后一齐到岳麓山顶看武林大会最后的决战!
学子们吃完早餐,便回自己的课堂去了。小乙仔细观察,书院中果然分了好些班组,不过每个班组之中,年龄差距仍是相当巨大,也不知这夫子是如何进行划分的!
几人偷偷在远处瞧看,之前还在偷偷嘲笑几人的宁大人,正坐在院中的桃树之下,前方一张旧桌,上边笔墨纸砚皆有,不过那纸张码得有些高了,也不知是否需要他全部抄完。
小乙几人看他忙碌起来,慢慢靠近过来,宁大人正忙活着,连看上一眼的功夫也无,
“你们走远一点,别耽误了我抄写!”
童陆走上前来,一看他抄写的文章,大笑起来,
“我说宁大人,你这字写得也太过难看了吧!哈哈,夫子见了,也要被气得吐血!”
宁大人面无表情道,
“你管我写得怎样,嗯,正好趁此机会练练字!”
几人一齐笑出声来,童陆又道,
“我看你这字啊,三年五载不会有太大提高!还是先注重数量才是!”
宁大人道,
“就这几张纸,我半个时辰便能抄完!”
旁边来了位年纪稍长的学子,好心提醒他道,
“这位师兄,你不用心急,这桌上摆放不下,你写完了,我再拿纸过来!”
童陆笑问那人,道,
“不知还有多少?”
学子回道,
“还有这样的数十份吧!”
众人一听,也都憋住不笑,也不知是谁没忍住,放了个响屁出来,于是众人一齐大笑起来,当然也包括了刚才那位学子!
宁大人听了这话,面色铁青,童陆却是幸灾乐祸道,
“宁大人,你别心急,纸张还多得很!哦对了,夫子要求严格,你这字啊,只怕过不得关,还得再描得端正一些才行!”
几人又笑了起来,宁大人不好发作,只道,
“以后,以后不准再叫我宁大人!我早就无官一身轻,谁再这样喊我,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话语气有些霸道,那学子也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移了几步。童陆笑道,
“那我们都叫你小宁吧!你呢,愿意怎么叫我们都成,比如小乙哥,青青姐,陆陆哥……”
宁大人不理众人,埋头抄书,小乙见他鼻头之上起了汗珠,应该也是有些紧张了。不过谁让他故意冒犯夫子,受这惩罚,也是活该!
“你们几个在这干嘛!还不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几人回头,那夫子手持戒尺向这边走来。几人不敢动弹,小乙问那学子道,
“都忘了问了,这位夫子是否姓吕?”
那学子也是低下头来,不敢看夫子,嘴唇未动分毫,回他道,
“是吕夫子!”
小乙早就猜到,只是尚未来得及确认清楚。
吕夫子来到近前,见几人依旧未动,喝道,
“怎么,没事做了?”
小乙赔笑道,
“夫子,这早餐刚吃完,可以稍事休息一会,再去准备午餐也是不迟!”
夫子冷笑一声,道,
“谁说你们只用准备饭食?今日天气好,去把柴房里的柴火搬到后院晒!”
几人听了都是目瞪口呆,宁大人这么冷酷的人,竟然笑出了声来!柴房之中柴火可是不少,就只几人来做,只怕得花个大半天功夫方能运送出来,也难怪宁大人会忍不住了!
“你还好意思笑?让我看看你抄写得怎样!”
夫子过来宁大人那边,一看他那字迹,脸色难看至极。这次反倒是小乙几人心中偷笑了,不过他们吸取了教训,哪会露出破绽来!
“你这写的是字么?”
夫子问宁大人道。宁大人压低了声音回道,
“我这太长时间没动过笔,先练习练习!”
童陆差点没忍住,只好用手强行捂住了嘴!
夫子直摇头,道,
“你这字,比起三岁小孩子的都不如,抄来能用么?”
宁大人一听这话,好似听到了最美的话语一般,回道,
“那我能不抄了么?”
夫子想都不想,冷冷道,
“想得倒美,多抄一倍!”
说完,夫子放下宁大人的手稿,转身过来,一见小乙几人还在此处,又把戒尺抽了出来,
“你们几个,还站在这儿干嘛!快去干活!”
小乙几人哪敢再留,飞快跑回了柴房!
白青双手可干不得这活,小乙便让她和童陆先去厨房准备,反正那午餐也需要人手,不如就分开来做!童陆最怕气力活,这也正好随了他意!小乙和浪哥儿、瓜哥一齐搬那柴火,每次运不了多少,于是小乙打算分两日来完成。三人撸起袖子干活,也不吝惜气力,吕夫子几次走过,看到三人这般卖力,也是不住的点头。这些柴火也是堆放太久,加上前阵子数月阴雨,不少都已发霉,那味道,也是因此而来!小乙三人把柴火摊开放到后院之中,太阳火热,没晒多长时间,不少柴火失了水分,竟是干裂了开来,发出砰砰声响,可想而知,这日头又是何等的毒辣!
待到那半数柴火搬到后院,便已到了午餐时分,三人哪还有气力,倒靠在墙边阴凉之处,再不动弹!
“这太阳可真是厉害,晒得我头皮发痛啊!”
瓜哥擦着他那半秃的头顶道。小乙半眯着眼,这太阳太猛,好似把地上的水气都蒸腾起来,眼前似有一片水雾,看不清前方事物!
“是啊,我头晕眼花,早知道就在书院外边跟宁大人大战个三百回合,也好过在这儿做活!”
浪哥儿却很看得开,哈哈笑了起来,
“小乙哥,你想想宁大人,心中就好过些了吧!”
从三人这位置,刚好可以从院门看到那边树下的宁大人,此时日头如此猛,可他仍旧在奋笔疾书,一点歇息的欲望也无!
小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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