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飞,你还是男人么!”
雁飞转身一看,竟是大山和这两位小友,略吃一惊,又很快平静下来,
“哦,原来是你们啊,这么巧,你们又要往何处去呢?!”
哼哼笑出声来,回他道,
“你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啊!”
雁飞略一迟疑,又道,
“哦,好,与我一同回去吧。”
这家伙从头到脚都似在水里泡过一样,再听他说话,真就像个傻子。可就是这样,七子心里,却是突然起了些同情之意。在大山哥的讲述之中,雁飞是个十分强悍的角色,可现如今,他却是瘦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年,他定然也很不好过!
七子道,
“雁飞大哥,你就这般走路回去么?!”
雁飞一愣,好似想起了什么,不过他又很快接受了现实,
“我倒是忘了这事了!”
七子又道,
“不如这样,你上马来,我载你一程,到了下一处驿馆,再买上一匹可好?!”
雁飞抬头看了看七子,又望也望大山,大山只是对他傻笑,他眯起双眼,点下了头来。雁飞真是瘦极,与七子同骑一马,那马儿也未觉怎样辛苦。
七子不由问道,
“雁飞大哥,你怎的瘦成了这个样子!”
雁飞没有回话,倒是让七子很是尴尬了,哼哼却在一旁嘲讽,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看看你们三个,都是一样一样的,让人看了恶心!”
她这一句,硬是把三人一齐骂了,七子心头好笑,自己和大山哥真是喝水都要被塞了牙缝!讲完这句,她把气狠狠的撒在自己的坐骑之上,那马儿吃痛,飞快跑了开去,很快,这一人一骑,便消失在了那一片雨雾之中。大山七子倒也并不急着赶去,这哼哼向来爱使性子,让她自己一人待会儿,也就好了。
雨仍是下个不停,淋上一小会儿能叫人神精气爽,但淋得久了,却仍会觉得不大舒服!这一日行得不快,临近天黑之前,方才到达了下一处驿馆。那驿馆小小的,一侧还拴着几匹马儿,正在吃草,其中一匹比起其余几匹可要高大许多,吃草的动静也是大了许多,不用想,便知是那哼哼的坐骑了!
七子指着那马,笑道,
“你们看,这马儿和她一个得性!”
雁飞自上了七子那马儿,便很少开口,也不知是他是与生人相处略显生份,又或是自己心中有事,不愿与他人提及。七子不时与他说上几句,可他也只是用“嗯”,“对”,“好”之类的单字回应。哎,不论怎样,他们之间并无敌意,否则他也不会轻易与七子同骑一马了!
三人下马,入了这驿馆之中,刚一进门,便有一股浓烈的肉香传来。这一路之上,也没几个驿馆,此处往来通商频繁,本以为会有不少人在此歇脚,可进了驿馆一看,却只能见到两人!那驿馆的伙计百无聊赖,趴在桌子已然睡着,他肩头搭着的那张布巾,也正好表明了他的身份!除了这伙计之外,另一张小桌旁边,坐下一人,双眼紧此着桌上的一只小碗,那碗中似是装了些酒,也不知她有没有喝过!
七子笑道,
“呵,你倒是来得快啊!”
小桌旁边那位当然是哼哼,她一人在此,无聊透顶,外边的雨又下个不停,所以也只好在此处歇息了!伙计本来睡得正香,七子这一声也是立时让他惊醒过来,他起了身,不过身形仍是不稳,缓了缓,这才开口问话,
“哎哟,哎哟,我怎的睡过去了,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几位这边请,好酒好菜这就上来!”
大山模样叫他有些害怕,他往后退了退,隔了张桌子这才稍稍放心。大山径直来到哼哼对面坐下,笑道,
“白水有什么可吃的,伙计,给拿些好酒上来!”
伙计听了这话,忙活了起来,他动作也是麻利,很快便把酒端了上来,外带了几小叠凉菜,说是今日还备有羊肉,稍待片刻,即可奉上。七子进了这驿馆,便闻到了味儿,也早就馋得不行了!伙计用大碗装了满满一碗上桌,用那布巾擦擦汗,笑着说来,
“几位慢用,今日的羊肉多得很,若是不够,我再盛些过来!”
大山吃了一碗酒,然后用手抓起一块递塞到雁飞手中,雁飞接过,愣了片刻,大山又拿了一块起来,二人互看一眼,这才开口大吃起来。七子也吃下一块,煮得正好,又香又有嚼劲,用来下酒,再合适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这小小驿馆,竟是随时备着羊肉,实不多见,于是问道,
“哎,我说伙计,这羊肉寻常人可吃不起哟,你这小小驿馆还常备着,会不会烂在锅里哟!”
伙计微笑回应,
“哪儿能呢,这羊肉,也是别人带过来让我煮上的。在这位姑娘进门之前,他们又派人过来,说是今日不过来了,这肉啊,就让我自行处置了,哎,你们说说看,这又是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