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
瑶儿口中念叨,
“哎哟,你家竟是临安府的哟!啧啧,我可是听说了,这临安府商贾云集,有钱的人啊,多得数不清,也不知你,你家,能否排上号呢!”
能够随随便便拿出六百两的,哪会是普通的商贾,瑶儿这般问话,也是想要套出他的话来!那人也是单纯,并未有太多掩饰,直接回道,
“要这么算,比我家有钱的,多不出两家吧!”
呵哟,这可厉害,小乙也早就听说过临安府,那儿可是繁盛至极,要说能够在临安府排到前三,那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呵,瘦竹竿子他们捉了这两位,想必也是早就有所预谋的!
瑶儿不住摇头,叹道,
“哎哟,我这六百两,看来是要少了哟!哎,你看啊,我们这么多人,又是如此辛苦,不如凑个整数,算个一千两!”
那人忙着摆手,回道,
“哎,刚,刚才不是讲好六百两,你,你怎的落地起价!”
瑶儿手里摆弄着长剑,又道,
“嘿嘿,我也没想到你家如此有钱哟,既然是有钱人家,那多上几百两,也没太大影响吧!”
那人表示怀疑,又道,
“你这样不守信誉,会不会到时又翻脸不认人,再要个三千四千两的!”
瑶儿手指向天,回他道,
“我向老天保证,只收这一千两,若是有违此誓,定叫我不得好死!”
那人思虑片刻,终于妥协,
“好,好,一千两就一千两!”
小乙心头好笑,以这家伙的作风,若是要个三千两,没准他都能应下,毕竟他此时是在弱势,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瑶儿手伸出去,击到他的掌心,笑道,
“好,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反悔的哟!”
那人也赶紧回话,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小狗!”
呵呵,这么幼稚的话,他也能讲得出来,真是个没甚心机的家伙。小乙心想,这样也好,寻到无名他师傅之后,无间交待他的事情,也就办妥了,这个时候回去临安,正好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他心头还是放不下白青,她或许早已离开了临安府,但也可能留下来不是!想到此处,小乙心疼又是有些不大舒服,他下意识看了看眼前的瑶儿,似乎想起了白青,又有些对不起她了!哎,这可如何是好!
话已经讲至此处,那家伙总算是花钱买了个心安,肚子里边也是咕咕作响,一见小乙这边摆着的几人吃剩的烤鱼,也是不住咽起口水来,
“那个,那个能,能吃么?!”
瑶儿大笑,回道,
“哈哈,看把你给馋的,等着,我这就去取了来!”
待瑶儿把那烤鱼取来之时,他的口水也已流得四处都是了!接过之后,又管他三七二十一,统统塞入嘴里!瑶儿看他这般吃法,也是不由得提醒一句,
“喂,你可慢着点儿,要是被鱼刺给卡死了,我可拿不到那一千两了哟!”
话虽这么讲,但小乙知道,瑶儿还是出于真心!她这人啊,就有这臭毛病,明明是好事,可从她嘴里讲出来,却反倒成了坏事!小乙回想起之前与她相遇的种种,也是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臭汉子,你在笑什么,你在笑什么!”
瑶儿发现小乙在偷笑,也是急急凑近过来,抓住小乙胳膊问话。小乙面部扭曲,如此回她,
“想想能赚一千两,谁能不喜啊!”
童陆和无名一齐大笑,双腿在空中摆动起来。
瑶儿咬着下唇,又道,“臭汉子,你是不是突然觉得我特别有女人味,所以按捺不住,想要与我亲热亲热了?!”
童陆无名一听这话,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小乙瞪了他二人一眼,又才回来,
“臭娘们,你也就这点姿色,可别要再自作多情啦!”
瑶儿一听这话,反倒是大笑起来,回他道,
“只要臭汉子喜欢,人家都能改嘛!”
瑶儿摸了摸腰,又是往上一提,整个身体曲线尽显无疑,小乙不作声色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瑶儿就是这样,在众人面前丝毫也不避讳,她坦诚率真,因而与童陆无名相处得也是十分融洽。童陆无名二人不觉怎样,可对面那位,却是惊掉了下巴!直到瑶儿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方才又接着去吃他的烤鱼!
瑶儿来到小乙身边坐下,挽住他的手,把头给靠了过去,笑眯眯看前前方,又道,
“臭汉子,咱们去了临安,拿到钱之后,便再不管这江湖之事,开开心心做对寻常夫妇,你看可好?!”
小乙欲要回绝,可又不知如何回她。闯荡江湖,是自己的一生所向,从未变过。可在这江湖之中,见过无数心酸困苦,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偶尔也会想想,若是像那普通人一样,与自己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常伴嘴,却又打心底里向着对方,邻里相处和睦,儿女懂事好学,那样的日子,真是求也求不来啊!哎,怎么会想到这些,这可太不应该!小乙最终还是犹豫再三,没有讲出话来!
瑶儿看他没有回话,也知他心中仍然无法完全接受自己,当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需要多些时间。不过,反过来一想,若小乙真是那见异思迁之人,她瑶儿如此心高,又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呢!瑶儿把手挽得更紧了些,透过那火焰看向那人,这才又问,
“哎,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儿!”
那人回道,
“我,我叫朱渚,你们,你们又是何人!”
这名儿可好,听上去就似“猪猪”,可是喜气得很!呵呵,你说这几位,说了好一会儿,竟是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还定下了千两的口头协议,还真是了不得!瑶儿简单介绍了几人给那朱渚知晓,这样一来,双方也算真正的认识了!
瑶儿又接着问他,
“嗯,现在咱们也都相互认识了,总得与我们讲讲,又是如何被那些位捉住的吧!”
朱渚回道,
“这个,这个可是说来话长了!”
瑶儿闭上了眼,轻声回他,
“那就简短了说,你若是再不讲啊,我都快要睡着了哟!”
朱渚想了想,还是讲了出来,毕竟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们几位了!他这一会儿也是在言语行为之上仔细观察了对方,他心头明白,这几位都不是那贪财之人,所以,对他来说,他越是坦诚,对方越是容易接受他,所以,讲出实话,或许更能得到对方信任!
朱渚回话,道,
“这次是来庐山游玩的,本来说好与父亲同往,可父亲临时有事,又中途回去了。我不想回,所以仍是继续乘船过来!父亲也并不担心,因为他把最好的武师都留给了我,我因此也是放松了警惕!进入江洲地界,由于上游水势渐涨,这水路越发的难走了!一日,船师觉得不对,叫我们弃船上岸,堪堪好躲过了那一波洪峰!哎呀,我可没见过这么大的水呀,心中想着,若是晚一步上来,多半是没命了哟!那处地势险要,除了我们,连一个人影儿都见不着!一连行了两日,终于寻到了人家!可是,可是谁能想象得到,那里竟是一处贼窝!”
这朱渚越说越是愤恨,出气也是急了许多!
“与我一同过来的人,都被迷晕了,一点儿抵抗之力也没有,全都被生擒了去!后来,他们打听到了我的身份,便要拿我来要挟我父亲,只可惜,这江洲到临安府,千里之遥,即便是走水路,那送个消息一来一回,也得许多时日!也就是在这关头,两位武师趁他们不备,想办法挣开了束缚,把我还有小陶救了出来!”
朱渚说着,也是不由得看了身边仍在沉睡着的那位。哦,原来他叫小陶啊,看他二人如此亲密,也不知是何种关系!
没有人打断,可朱渚还是又停了片刻,方才回道,
“我们偷走了一条船,又入了这大江之中。这洪流来得快,却得也快,这个时候行船,倒也不算太过危险,只不过,相比那大船而言,并不十分舒适罢了!这地方我们都不熟悉,不知觉间,便在这大江之中迷了方向,转来转去,竟又遇上了他们!”
瑶儿虽然闭上了眼,可仍是听得认真,问道,
“哦,这就遇到了瘦竹竿子他们吧?!”
朱渚直摇头,瑶儿当然也没看到,又听他道,
“不是,并不是他们!追来的,正是之前抓住我们的那些位,个个凶煞无比,可怕得很哟!这水上雾大,我们都不知他们是怎样追来的!没有办法,在这水里,我的两位武师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他们不善游水,最后都被弃在水中淹死了!呜呜,他们若是自己跑了,就不会丧了性命!”
瑶儿道,
“这也不能怪你吧!”
朱渚又道,
“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但也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我对不住他们,是我对不住他们!”
他能如此说话,应该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想到此处,小乙还真有这护送他回去的想法了。
朱渚哭了一阵,又才接着道来,
“两位武师死了,我和小陶也只能任人宰割了!我们都失去了信心,可我们身后,却是突然出现了一只船儿!那船飞快靠近过来,直往我们这边的船上来撞!船上有好几人,其中一位,十五六岁年纪,面色冷俊,那时看来,却是威武至极!两船刚一接触,他便跳了过来,一拳便将拉住我的那人给打飞了出去!这少年救下了我,小陶也几乎是在同时被他人所救!”
瑶儿笑道,
“哎哟喂,你的运气,也是相当的不错啊,竟能在危及关头遇上他们!嗯,说说看,那另外一个,又是什么模样!”
朱渚越说越是兴奋,又接着道,
“那是个和尚,三十来岁吧,长相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那拳脚功夫,却是厉害得很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