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马具等等。他们身上衣服的色彩比他们的马车还要艳丽,而且,色彩搭配完全随意,有些人身上的外套和裤子、或者裙子和围巾的颜色配得十分刺眼。他们就像一群飞舞在一片野花之中的蝴蝶。
营地中,有四、五处聚着人在演奏月琴和羌笛,还有几个人在旁边跳舞,像一只只重明鸟一样漂亮。娃子和狗在篝火之间追逐游戏。这些狗都是可怕的巨獒,却任由娃子们拉扯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甚至爬到背上,一点也不介意。跟路大安一起走进来的那三只巨獒此时伸着舌头,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最好的朋友。子恒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大狗几乎用不着抬起两只前脚就已经可以轻易咬到男子的喉咙。
音乐戛然而止了,所有的白虎夷人都在看他们三个陌生人。连正在玩耍的娃子和狗都停了下来,看着,眼中流露着戒备,随时准备逃跑或者攻击。
安静了片刻后,一个身材瘦长精壮、留着一头灰色短发的汉子走上前来,朝着路大安庄重地作了一个揖。他身上穿着红色的高领曳撒,配着鲜绿色的肥大裤子,裤脚塞在长及膝盖的皂靴里。“欢迎贵客来到我们的营地。敢问您会与我们同歌否?”
路大安同样庄重地双手按在胸前作了一个揖:“都幙,感谢您给客人带来温暖,就如您的营火温暖我的身体一般。但是,我不会唱那首歌。”
“那么我们将一起去发现,”灰发汉子唱起来,“过去、未来,我们一起追寻,直到找到它。”他朝着营火伸出手臂做出‘请’的姿势,露出微笑欢快地邀请道:“食物快要为贵客准备好了。请与我们共进晚饭。”
这句话就像一个命令,音乐随之重新继续,娃子又开始跟狗儿玩耍,营地里的每一个人都恢复了原来的工作,就像把路大安三人当成他们的老朋友一般。
灰发汉子却犹豫了一下,看着路大安问道:“你的……其他朋友呢?他们不会靠近吧?要知道,他们把狗儿们吓得够呛。”
“他们不会靠近的,甲央。”路大安的摇头带着一丝不屑,“到现在你还担心吗?”
灰发汉子摊摊双手似乎想说“谁知道呢”,然后他转身带着他们走进了营地。半夏下马走近路大安问道:“你和这个人是朋友?”一个面带微笑的白虎夷人走来牵杏姑,半夏还不太放心,可是路大安歪歪嘴“嗯”了一声,她只好不情愿地交出了缰绳。
“我们是熟人。”一身皮毛的路大安简单地回答道。
“他名叫都幙?”子恒问。
路大安低声咕哝了几句才回答道:“他名叫甲央。都幙是他的头衔,意思是‘追寻的人’。他是这一支白虎夷的长老。你要是喜欢可以叫他‘追寻的人’,他不会介意的。”
“那么,‘那首歌’是什么意思?”半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