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门通,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不过,它建得不错,不是么?死板,但建得不错。”
令公鬼沮丧地靠在了墙上,紧闭着眼睛。
“我得找路离开,”他轻声道,“所有城门都关上了,他们不让任何人通过,但我必须找路离开。”
“可是为什么呢,令公鬼?”巫咸缓缓问道,“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你没事吧?令公鬼?”他忽然提高了嗓门。“马鸣!子恒!我猜令公鬼生病了。”
令公鬼张开双眼,看到他的朋友们从那堆赌钱的人中站起来。果然是南宫马鸣,四肢修长像一只鹳,脸上半笑不笑的像是看到别人没发现的趣事。头发蓬乱的欧阳子恒,因为当小铁匠而练得厚实的肩膀和粗壮的手臂。他们都还穿着自己的锡城时候服装,朴素而精壮,因长途旅行而磨损。
马鸣一边走过来一边把骰子丢回那半圆中,其中一个汉子喊道:“喂,南方人,英雄好汉越输越笑,王八羔子赢了就跑。”
“总比在输钱时退出好。”马鸣笑道,下意识地摸了摸曳撒的腰部。令公鬼皱了皱眉。马鸣把那柄鞘上有红宝石的匕首藏在那里,那把匕首他从不离身,也许,是他无法离身。那是一把来自死城历下城的匕首,被一只几乎跟混沌妖皇一样邪恶的妖魔粘污扭曲。那只妖魔在两千年前毁灭了历下城,却在无人废墟中存活至今。如果马鸣一直带着这把匕首,上面的亵渎迟早会要了他的命,然而如果他把匕首放下,却只会死得更快。“你会有机会赢回来的。”
跪在地上的人恼怒地喷了喷鼻子,显示他们觉得这种机会不大。
子恒跟在马鸣身后向令公鬼走来,一直低着眼睛。这些日子来,他总是这样,而且他的肩膀也总是沉着,像是背负着一件他的宽肩无法承受的负担一般。
“令公鬼,你怎么啦?”马鸣问道,“你的脸色跟你的中衣一样白净。嘿!你从哪里搞到这些衣服的?你变成一个郯城人啦?不如我也给自己买一件这样的曳撒和中衣吧。”他抖了抖自己的曳撒口袋,发出一阵钱币碰击的响声,“我丢骰子的运气不错呢,每次玩几乎都是赢钱的。”
“你不用买,”令公鬼疲倦地回答,“纯熙夫人把我们的衣服全都换成这样的了。据我所知,除了你们两身上穿的以外,其他的大概已经被烧掉了。”
顿了顿,令公鬼又道:“伍慧贞可能正在四处找你们收集这几件呢,所以如果我是你,就赶在被她从身上扒下来之前赶快把它们换下来。”
子恒依然没有抬起眼睛,但是他的脸颊变红了。马鸣的笑容更深,只是看起来有点勉强。他们俩也在洗澡的时候有过跟令公鬼一样的遭遇,只有马鸣试图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而且,我没有病。我只需要离开这里。丹景玉座来了。孔阳说有她在这里,我要是六七天前就已经离开会比较好。我必须走,可是所有城门都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