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切换了空间,从那条腥风血雨的山路上切换到了一个如梦般的绿色空间,直到—
他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的痛。
仍然还是那条山路,仍然还是那些人…当然,刚才那片树叶也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已经从他的眼前飘落,不再遮挡住他的视线。
司机看到的不再是那片树叶,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人—
他想要偷袭的人。
那个之前还站在车顶上接电话的年轻人,此时已近在眼前,此时他甚至能清晰地看清楚这个年轻人侧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然后—
他低头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左手,这只手穿过了自己的胸口,也是造成自己胸口剧痛的罪魁祸手。
他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再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这个年轻人还在打电话,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身上。
“在我回去之前,帮我保住小天,别让杜家断子绝孙。”刘琰波很认真地说道—
而他左手做的事,更像是无心之举。
“一…叶…障…目。”司机口里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这四个字,希望这能引来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注意力。
蜀山秘术—
一叶障目。
想不到这个岛国人竟然还能识得华夏这等秘术,倒也难得。
但刘琰波既不惊讶,也不在乎,只是默默地抽回左手,等待着秦怀礼的回答。
秦怀礼愿不愿意帮忙暂时保住杜小天?
这才是刘琰波眼前的头等大事。
“你现在在哪里?”秦怀礼这次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大岛介野的司机临死前说的那四个字,秦怀礼应该是听到了吧?
如果听到了,秦怀礼有可能不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一门惊世骇俗的古武秘术,但想必他应该能听出来说这四个字的人这口音就不可能是一个纯正的华夏人—
岛国人说华夏语,真是太TM好识辩了。
“我是山狗组…”
如果说司机那有气无力的四个字还只是有可能被秦怀礼听到,那大岛介野这扯着嗓子的突然抽风百分之百一定会传进电话的另一头,传进秦怀礼的耳朵里。
大岛介野还没把话喊完,刘琰波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想做什么?”刘琰波脸色变得非常不善,目光阴冷地盯着离他仅有两步之遥的大岛介野。
魔刀死了,司机也死了,大岛介野眼前再无任何保牌,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晚已经必死无疑,反而豁出去了:“你们华夏有一句老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以杀了我,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不可能。”
“所以你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我杀了你的消息传出去?”刘琰波冷冷道:“你认为这能有用?”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大岛介野毫不畏惧地说道:“现在能替你保守秘密的人,不代表以后也能替你保守住秘密。”
“迟早有一天,你会承受我们山狗组最血腥的报复。”大岛介野恶狠狠地说道:“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会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而死。”
“是吗?”刘琰波冷笑道:“可惜的是,就算真如你所说的一样,但你和你儿子是永远看不到那一天了。”
“八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