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赵榛和沙真到开封监狱探望马扩。
狱卒拦住不让两人进门。沙真动了气,大嚷着要去找顾大人理论一番。
那狱卒似乎害了怕,飞身跑进府衙。好一会,才又跑出来,痛快地答应放两人进去。
赵榛有些过意不去,拿了几锭银子塞到狱卒手里。狱卒像接了烫手山芋一般,慌忙将手拿开:“不敢,不敢!”
赵榛微微一笑,再次将银子塞过去。狱卒四下看看,接了银子藏进怀里,小声说道:“殿下莫怪,县官不如现管。都是上面吩咐下来的,小的也没办法。按说,您是王爷,想进去探看谁敢阻拦?”
赵榛轻轻一笑。
那狱卒在前面引领着,几个人一起进了大狱。甬道内有些昏暗,高低不平。
马扩已被关进单人牢房。
牢门一开,只见马扩衣衫破烂,身上道道鞭痕,面庞浮肿,两人着实吃了一惊。
马扩精神还好,将昨夜的事情细细说了。
赵榛和沙真均是吃惊不小。显是有人买通了牢内的死囚犯,要杀死马扩。
“一定是顾羽!”沙真说道。
赵榛点头,他也猜到了。眼下最想杀死马扩的人,定是顾羽无疑。
赵榛沉思,说道:“我去见见顾羽,看看他怎么说。顺便问问那个没死的汉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马扩摇摇头:“恐怕是白费心机,他肯定不会承认。”
赵榛一笑:“死马当活马医!”
面对赵榛的询问,顾羽丝毫不乱。
“狱卒已将此事禀告下官。下官着人查清,是马扩和那两个犯人发生口角,互不相让,发生械斗。马扩将一人打死,另一人打伤。”
“为何不将马大人单独看押?”
“一时仓促,未及腾出单人牢房,所以暂与另外三名犯人同监看押,不想就发生了这种事。”
“大人可曾审问过那受伤的囚犯?”赵榛又问。
“那人已经死了。”顾羽从容答道。
赵榛一惊,忙问道:“不是伤情不重吗,怎会死掉?”
“这个下官不知,手下人禀告的。仵作验尸,未见异常。人已经死了,下官也无计可施。那两人是否真的要杀马大人,都是马大人的一面之词,已经死无对证了!”顾羽似乎有些不怨气。
赵榛忽又想起:“不是还有一名囚犯吗?可曾问过?”
“问过了。那人说一夜睡的像死狗,啥也没听到。”顾羽声音里带着揶揄的味道。
“夜深人静,那么大声音,怎会什么也听不到?”赵榛不相信。
“这个下官也不知道。”顾羽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赵榛泄了气,转身出门。
在府衙前刚好遇到岳飞。岳飞看去风尘仆仆,样子有些疲惫。
到了跟前,不待岳飞说话,赵榛就问道:“昨晚将军可在府中?”
岳飞拍打着衣袍上的灰尘,答道:“昨夜顾大人安排小将巡城,整夜未归。”
赵榛忽然明白了什么。
沙真将昨夜马扩遇袭差点丧命的事情讲给岳飞听。
岳飞吃惊不小:“竟有这样的事情?”旋即说道:“那两个囚犯是东京一带出名的盗贼,杀人越货,心狠手辣,拳脚功夫不弱。”
顿一顿,继续说道:“这两个贼还是我和牛皋兄弟带人抓捕的。当时他俩喝得大醉,在怡红楼过夜。三更天,北风挺冷的,抓到时这两人还都在被窝里,衣服都没穿。”
赵榛注意地听着。等岳飞说完,嘱咐道:“这些日子你要格外留意,别再出什么意外。我回去禀告宗老大人,另想办法。马大人的安危全在你身上了!”赵榛说的很是郑重。
岳飞脸上有了汗意:“殿下放心,岳飞理当尽力!”
赵榛回留守府与宗泽说起马扩的事情,老大人有些生气。不过一时也拿顾羽没有办法。
更让宗泽忧心忡忡的,还是开封城的防务。
眼下金兵已经占了大名城,随时可以南下。开封城下必有一战。而靖康年间的汴京之围,已让开封城城墙毁损不少。虽屡加修缮,还是不能完备,甚至连靖康年之前的水平也达不到。
还有更让人头疼的,军兵士气低落,朝廷也没有援兵可用。现在守卫的兵士,一部分是他临时招募的,另外相当多的是收编的抗金义军。
宗泽曾数次上书朝廷,恳请当今圣上北还东京,收复失地,中兴旧都。高宗皇帝口头答应,却仍是滞留江南,迟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边的几个大臣,被金人吓破了胆,一个劲地劝官家留驻江南,将黄河故地给了金人。
赵榛看老人心急的样子,有些心疼,劝道:“老大人不必太伤神。小王这次南下见驾,一定把老大人的话带给官家。”
“怕是很难说得动官家了,”宗泽摇摇头,掩不住内心的失望:“官家一意求和,只要金人肯答应,这淮北的土地尽归了金国,也不足惜。”
一连几天,赵榛等人都去狱中探望马扩。顾羽没再阻拦,有几次还陪着到了牢房内,尽管与马扩两人相对无言。
查无实据,只凭一些风传,就将人关入大狱,赵榛实在气恼。他几次上门要求顾羽放了马扩,顾羽以朝廷律令为由,百般推诿。沙真气得要动手打顾羽,被岳飞拦了。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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