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那些来送药的人协商,尽量延长送药的时间,给他争取更多虐待宋时宜的时机。
崔文颂一直说,即便有宋氏砚的吩咐,送药的人还是答应了崔文颂。
还有,夫妻间的事情怎么能叫虐待?
那分明就是情趣,是他们爱的证明。
出于羞耻也好,心思已经被打压到绝望也罢,宋时宜总归求助无门,在一遍遍的折磨中反复崩溃。
她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能收到哥哥的亲笔信。
宋时砚被她之前的话压着,不想再出现激化矛盾,但心中一直是惦记着她的,很怕她过得不好,想为她多争取。
宋时宜对着那封信哭了许久,陷入深一层的绝望,却又在绝望中开出希冀的花。
她已经不奢求自己能和哥哥站在一起,但她也想如哥哥说的那般,哪怕是过上普通安稳的生活。
天不遂人愿,她的逃跑计划还没开始,先发现自己闻到油荤总会反胃,再一盘算,该来的月事也没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确定自己肚子里有一条新生命。
崔文颂在察觉时也一改常态,表现得欣喜若狂,抱着她不停亲吻,哄着说好话,孩子气地贴着她的肚皮要听动静。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更是对宋时宜无微不至,再没做过冒犯的事,与普通人家的好丈夫无异。
宋时宜动摇了。
她是女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母性,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小家伙,不想就这么丢下他。
在经过几天考察后,她再次选择相信崔文颂,觉得这人至少有几分责任心,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当个好男人。
如若心中有着念想,那日子也不算难过。
做下决定后,她提笔写下一封看上去平静的信件,内容只是拒绝和将人推远,却比之前直接骂,还要更让人伤心。
她接连做好几夜噩梦,午夜总要惊醒,心中因为愧疚而难过压抑。
她以为这就是报应,在白天还能从丈夫身上获取一丝慰藉。
却不想四个月后,真正的报应才降临。
矛盾的初始,只是有人来铺子上抓药时,随口问宋时宜怎么没戴新簪子出来。
宋时宜不解,那人就说他们家是卖首饰的,崔文颂前两天去他们家挑过几支样式精致的簪子,说是要送给内人。
可宋时宜没收到,连半点影子都没看见。
那人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那可能是想当成惊喜。
怀疑的种子在此时种下,加上孕期情绪影响,她变得疑神疑鬼,抓着崔文颂后肩的抓痕与他大吵一架。
崔文颂一开始还有点心虚,等脾气上来也懒得再装好人。
他直说自己欲望需要疏解,她怀孕不能伺候他,那他去青楼找人也很正常。
至少他找的都是露水姻缘,没想过纳个小妾回来,动摇她的地位。
说完后,他还理直气壮地伸手讨要,拨作零用的钱被他挥霍干净,他想要把宋时宜那份也拿走,甚至是动药铺的流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