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爱情的终点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敞开性的。因为,你只能决定你此时在一起的人,决定不了能在一起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一段用心维持的情感就会戛然而止。
套用一句现在挺流行的话,“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但是,不管为什么而结束的吧,你以为一段感情过去了,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它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又出现,或者在眼前,或者在回忆里,或者在梦中。就像是很多年前的旧伤疤,突然就又疼了起来。
2
丁诗榆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天色已经大亮了。梦中男友浑身鲜血,在黑暗中对她说:“我好害怕,好想你……”
她到浴室冲了个澡,并没有马上穿衣服,而是光着身子站在了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看上去消瘦、苍白,并且身体上、胳膊上满是伤痕。她的肩头,左胸上方,有一个很深的疤痕,贯穿到了后背。右腿大腿上有另一处贯穿伤,而胳膊上,还绑着绷带。
那伤痕使她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和男友——不,应该说是未婚夫,一起自驾旅行,距离目的地只有十几里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一个很急的弯道上,前面突然出现的一辆拉建筑材料的大卡车骤然侧翻。急刹车、撞击、滚动、剧痛……在失去意识之前,丁诗榆留下的最后一个印象是几根钢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他们的车窗飞来,男友扭过身体,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她……
男友在那次车祸中去世了,丁诗榆经过抢救,活了下来。伤势虽然很重,但没有伤及内脏和骨骼,除了在胸前和大腿上留下了两处丑陋的疤痕。
丁诗榆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一阵恍惚,伸手慢慢拿起了梳妆台上的修眉刀。刀锋在镜前灯下闪烁出蓝色的光泽,当她从医院出来之后,曾经用这个划破了左手的动脉,不过,那时候小姨和男友妈妈轮番和自己住在一起,及时把她送往医院抢救了过来。她记得,刚刚割破的胳膊上,伤口如同小孩子的嘴唇翻起,身体一阵阵无力,困顿,仿佛有个声音在召唤自己,去往另一个神秘、遥远的世界。
3
那之后,小姨和男友妈妈(现在叫她‘干妈‘)一直对自己百般呵护关心,一年来,总算从那次事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最近也开始逐渐接受小姨的相亲安排。可是就在第一次相亲的晚上,她梦见了男友。
那天以后,她开始面临各种各样的意外。
4
第一天,她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栋旧楼,感觉到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就在她站住回头看的一瞬间,一个足有四十公分直径的花盆从楼上阳台掉了下来,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倘若是丁诗榆刚才没有回头停滞那一下,那个花盆就会砸在她的头上,看那个速度与重量,必然脑浆迸裂!
第二天,单位加班到九点多,天气不好,雾霾严重。丁诗榆下班后打车回家,站在路边伸手拦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被什么用力推了一把,一下子跌倒了路中间,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鸣着笛朝她冲了过来……
所幸卡车司机反应快,一脚刹车,车轮几乎贴着丁诗榆的脸停住了。
第三天早晨,丁诗榆起来后头疼得要命,厨房的煤气炉无缘无故泄露了。还好,她晚上忘记了关窗户,所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家。
第四天,在单位给手机充电,她去拔电源线的时候,手机电池突然爆炸。当时她也是恰好回头跟同事说话,所以崩碎了的手机屏幕擦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只是把手炸伤了……
这样的事情接连不断发生,同时,丁诗榆在还差十来天的时候就来了例假,血量很大。她平时例假最多五天就好,可是这一次,似乎没完没了。她明显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睡眠很少,而且似乎每一刻都在流血……
就在丁诗榆正恍惚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惊动了她。随着敲门的声音,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丁丁!丁丁!是我,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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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姨的声音,丁诗榆急忙拉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跑出去开门。在她转身跑出去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动,仍旧在镜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脸上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来……
丁诗榆的小姨叫梁莉,三十八岁,独身,因为平时保养的好又很会打扮,乍一看和丁诗榆像同龄人一般。她今天穿了一件白毛衣,黑色八角帽,宝石蓝大围巾,下边一条深蓝色的打DK,显得她两条笔直的双腿愈加修长。一幅彩虹反光太阳镜几乎挡住了半个脸,鲜红的口红闪耀着光芒。在魔方城,梁莉是丁诗榆唯一的亲人,她跟自己外甥女之间更像是闺蜜,也正是她,帮助丁诗榆熬过了最艰苦的时光。
“丁丁你怎么回事儿?你单位说你休假了,电话也关机,急死人啊你——啊!你的手怎么了?!”
梁莉说话间发现了丁丁(我们也这么称呼她吧,好记。)手上的绷带,大呼小叫起来。
丁丁关上门,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解释:“我的手机充电时电池突然爆炸了,这两天还没买新的呢。”
“严不严重?受伤了还这样洗澡,万一感染了呢?”梁莉关切地看着丁丁的手臂,嘴里责备着。
“皮外伤,没关系。莉莉你找我什么事?”丁丁一直叫梁莉‘莉莉’。
“哎呀!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血?”梁莉突然又大叫了一声,看着丁丁的下身位置,那里渗出了丝丝殷红。
“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来事儿了。”
丁丁无奈地先去垫了卫生巾,换好了衣服。同时把自己最近遇到的种种情况对梁莉讲了一遍。梁莉越听脸色越沉重,等到丁丁讲完,她猛然站起来说:
“丁丁!这些事绝对不是偶然!我有感觉的!”
“你又来这套!”丁丁笑着说:“难道你又大仙儿附体了?”
梁莉没理会丁丁的打趣,脸色极为凝重:“我连续几天,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你要出嫁了,穿着嫁衣被轿子抬到一个圆形的屋子里,我想看看新郎是谁,结果凑近了那房间,看到是你前男友满身鲜血在拖着你,你的身子,一半都变成了骷髅了!”
梁丽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眨巴眨巴眼睛,压低了声音继续:“醒了以后我就想啊,半圆形的房子——那不就是坟吗?”
梁莉说得声情并茂,嗓音低沉,听得丁丁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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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梦而已……”丁丁嘴里嘟囔着。
“不要拿做梦这事儿不当回事儿!我和你都是反复做同样的梦,这就不会是巧合了!”梁莉满脸担忧地说:“昨晚我又做了那个梦,心神不宁的,所以才一大早请了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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