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杜姑娘真会说笑。”忠尧打了个哈哈,婉言说道,“在下今日坐诊,后面还有不少病人,若无其他事,不如待诊后再议,可好?”
杜鹃红想了想,觉得忠尧说得也有道理,便回过头,朝后面排队的两人招了招手,那两名妇人连忙拎起裙角奔了过来。
忠尧见状不禁一愣,道:“这……”
“公子放心,不是来求诊的,哦不,也是来求诊的,只是不急,最后看她们就行。这都是我的人,我的闺中蜜友,龚家小娘子龚碧菁和陶家小娘子陶珠儿。”
龚碧菁和陶珠儿眉目含笑,两人对视了一眼,上前向忠尧深深道了个万福礼。
出于礼貌,忠尧只得微笑着颔首致意,然后对杜鹃红说道:“哦,怪不得你直接走上前来,后面排队的她俩都不吭声啊,原来如此。”
杜鹃红微微一笑,转过头去对两个闺蜜炫耀道:“看看,看看!我没骗你们吧!我看上的人怎么样,绝对不错吧?学识渊博,忠直耿介,医术精妙,肚子里还有货!”语罢,笑意盈盈,媚眼如丝,把肚胸一挺,故作羞涩状。
陶珠儿瞧见杜鹃红那副洋洋自得的神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从旁调侃道:“若说有货啊,你好像也不差啊……”
龚碧菁闻言噗嗤一笑,道:“这身材,有料!哦不,有货!”
杜鹃红两眼一翻,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叹道:“我怎么交了你们这两个损友?”
黎诗见三人旁若无人地开着一些不入流的玩笑,顿时火冒三丈,没好气地说道:“三位既是一起的,就请速速移驾,别耽误后面病人就诊!”
杜鹃红听罢,居然有人让自己起身离开,当即脸色一沉,心里有些不爽快。她回头一瞧,发现旁边站着的黎诗一脸不悦,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又将黎诗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下总算想了起来,知道黎诗是谁了,便故意问道:“这是吃了啥,火气这么大?”
彼时,身后的龚碧菁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看起来她似乎与忠尧关系匪浅,于是疑惑地问道:“咦?这位是……”
“本姑娘姓黎,是他的师妹!”黎诗满脸不悦,言罢,把头扭作一旁,鼻中轻轻哼了一声。
没想到这龚碧菁也是个口无遮拦的长舌妇,听了黎诗的答话后,绽颜笑道:“噢,原来公子的师妹啊,还好不是妻子……”语气中隐隐有一些不屑、揶揄和挑衅。
另一闺中密友陶珠儿则趁机诙谐地说道:“这么说来,那以后不就是娟红的妹妹了?”说罢,三人掩面,窃笑不已。
见三人调笑黎诗,忠尧心有不悦,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还是正事要紧,杜姑娘一行既然不急,不妨去旁边小坐一会儿吧!待在下这边结束,再行问诊。”语罢,随即向静候在侧的一名药童使了个眼色。
那药童立刻会意,忙上前恭敬地伸出手来,掌心向上,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三位姑娘,请随我来。”
杜鹃红三人见状,隐隐感觉苗头有些不对,便急忙起身告辞,跟着那药童径直去了后院小歇。
三人离去后,忠尧铁青色紧绷的面容渐渐舒缓开来。
他开始为排在后面的病人一一诊治,有受偶感风寒发烧的,有腹痛腹泻的,有久咳不愈的,也有浑身酸软无力的,有身上长脓疮的,还有手臂上长满了疹子、又干又痒的等等,不一而足。忠尧皆耐着性子,和颜悦色逐个诊断,又是安抚,又是宽慰,最后再拟方开药。
感染风寒发烧、有清白痰的,忠尧辨证后开了六剂小青龙汤;
腹痛腹泻不止的男子,神疲体衰,面色萎黄,自述胸腹满闷,纳谷呆滞,肠中雷鸣,小便黄浊,口苦口干,历时一月有余,忠尧望闻问切后针对病情开了数剂藿香正气散,令其加生姜三片,以水煎服;
久咳不愈的是一位老叟,忠尧给配了一些半夏和五味子,因百合可治肺热阴虚之咳,又嘱咐其可适当吃些百合作为食补,再配了些健脾壮胃之药;
一个年龄约莫四十来岁的壮汉身上长满了脓疮,且脓液较多,忠尧令其马齿苋、蒲公英、野菊花、千里光适量煎水涂抹外洗患处,一日两次;
一位年纪三十五六岁的女子左手臂发了一片疹子,瘙痒难忍,甚为干燥,忠尧诊断后为其配了一些三黄洗剂,又针对她的体质,以及因血虚风燥导致的皮肤瘙痒难耐的问题,还开了一些当归、赤芍、桃仁、红花、生地外加川芎、怀牛膝补血凉血,其实也就是桃红四物汤化裁。
看完前面这几位病人,忠尧滴水未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来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名唤胡永安,陪同前来的是其母亲梁氏。
梁氏自言其子如厕困难,有风秘之忧。细细追问之下,得知其常常七八日才上一次茅厕,每次如厕竟需小半个时辰,粪质不干,欲便不出,便下无力,常需努挣方出,伴有汗出、气短乏力等症状。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梁氏问道:“先生,我儿所患可是风秘之病?”
忠尧点点头,郑重答道:“确为风秘。风秘之病,由风搏肺脏,传于大肠,故传化难;或其人素有风病者,亦多有秘。永安年纪尚小,舌红无苔,脉细数,面白神疲,舌淡苔白,体质有些虚弱,应为虚症。风秘实者,当以脾约麻仁丸主之;虚者,以养正为先,可服养正丹或黄芪汤。”
“那究竟是服用养正丹好,还是黄芪汤好呢?”梁氏追问。
“他是气虚,宜补气润肠,健脾升阳,服黄芪汤。中气足则便尿如常,方中黄芪大补脾肺之气,为方中主药,火麻仁、白蜜润肠通便,陈皮理气。”忠尧一边缓缓答道,一边提笔书写黄芪汤方。
此时此刻,一名药童提了一个装满沸水的执壶过来为忠尧倒水,未料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执壶当场摔得粉碎,壶中的沸水顿时泼洒出来,正巧烫到了胡永安的手背,那孩子立刻疼得惊声尖叫起来。
众人顿时大惊,药童见自己闯了祸,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不住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忠尧迅速取下一方帕子擦去胡永安手上滚烫的沸水,见其手背已经开始发红,便毫不犹豫地运起灵力,以九寒之气为其止痛,又对药童疾呼道:“清凉膏!清凉膏!”
吓坏了的药童听见忠尧连唤两声,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转身奔去取了清凉膏来。忠尧对黎诗点了点头,黎诗会意,打开盛装清凉膏的小瓷瓶,蘸了些药膏迅速涂抹于胡永安手背的患处。
黎诗一边涂,一边安慰道:“姐姐给你涂的是清凉膏,可缓解疼痛,就是敷用之时感觉会有一点点热辣灼痛,那是它在冷热相抵,化解其热,咬牙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了。放心,不会有水泡出现的,这清凉膏啊屡用皆爽,百试百灵。”
胡永安表现得很坚强,他咬着牙,眼中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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