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一个月里,赵云衿没接到什么大案,倒是从各地报来的案件是一桩接一桩地出现在她案头,她便终日忙于批核各地上报的公文。
时间一晃就到了二月二十一,这日,赵云衿结束休沐回到大理寺,同往常一样坐在开明堂中埋首查看公文。
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一抬头,就见到韩平遥正捧着一堆公文朝她走来。
韩平遥走近一些,将公文放在赵云衿案头,对她说道:“赵司直,这是今日要批核的公文。”
赵云衿见到这么多公文,只觉得头疼:前日的公文她还没看完,今日又来这么多,看来是没时间午休了。她无奈地叹口气,随意拿出其中一卷翻看,边看边说:“唉,又是斗殴相伤,一点新意都没有。”
韩平遥见到赵云衿这副被公文压垮的样子,甚为同情。他希望赵云衿能开心起来,就从怀中掏出一本记事簿,对赵云衿说道:“赵司直,我将这一个月来的见闻都记录在这里了,你翻开看看,没准会开心一点。”
现在的赵云衿对于任何非公文的读物都很感兴趣,她高兴地接过韩平遥手中的记事簿,说道:“小韩你还写了每日见闻啊,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韩平遥见赵云衿终于展了笑颜,满意地转身离开。
赵云衿翻开记事簿,见到第一页上写着这样几行字:今日是正月十八,是我在大理寺当书吏的第一日。这一日,我有幸跟着赵司直查办一桩命案,而令我想不到的是,疑犯竟是我的同窗霍澄。赵司直真的很厉害,仅仅花了半日功夫,在未对任何人施加酷刑的情况下,便抽丝剥茧地找出了真相,我更加崇拜她了。
赵云衿看到这里,无奈地笑笑,小声点评道:“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韩平遥去而复返,将赵云衿吓了一跳。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韩平遥见到赵云衿受惊的表情,抱歉地笑笑,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起,在我来开明堂的路上,我遇见了刘卿,他让我传个话,说有要事找你,让你去一趟涵碧堂。”
赵云衿知道,所谓刘卿,自然是大理寺卿刘恪。可她心中疑惑:在大理寺这么久了,除了每月两次的朝会,她与刘恪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刘恪怎么会无端唤她过去?
她略带探寻地看向韩平遥,问道:“刘卿可有告诉你,他为何找我?”
韩平遥爱莫能助地一耸肩,说道:“没有,刘卿的嘴严得很。”
无奈,赵云衿只得将韩平遥的记事簿收好,之后便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涵碧堂。涵碧堂是刘恪办公的场所,因其门前有一方小池塘,塘中池水清澈如碧,故而得名涵碧堂。
当赵云衿来到时,涵碧堂的大门敞开着,她隔着几步远便能见到正在堂中端坐的刘恪,他是一个五十岁上下,慈眉善目的老者。
刘恪见到赵云衿,便立刻唤她进来,并且将身边的小吏遣走,看起来是有什么机密要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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