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潇昨日整天都在胭脂街查案,听到捕快作诗之事,自然猜测是余地所为,心里有好奇也有钦佩,没想到余地还有这般好的文采。
“放心,我不是长嘴之人,不过,没想到你还有那种嗜好。”说着,池潇升起那种男人都懂的笑容。
“我也是为了查案和...,算了,不解释,这种事越抹越黑。”
嫣然这位大佬要余地帮忙找人,还不得声张,也就不好将缘由吐露出来。
余地不想在这事上再聊下去,转移话题问道:“昨日,你可有收获?”
“确实查到点情况,有家妓院叫花满楼,月余前,楼里前后来过三人,那龟公说先是一男子进来,在搜寻什么东西,还闹了一阵,接着又来了提剑男女,像是一对夫妇,来找那名男子。这三人情况与案情中三人很吻合,我认为在李家宅院里就是他们在打斗。”
余地拿起腰间葫芦灌上一口,将脸别开,不让池潇看到他异样神色,这会他心里突突直跳。
“我裂啊,他们不就是那晚看到空中奔行的三人么?杀人藏尸,定不是好相与的主,被那人知道是我把那瓶浸泡精元丹酒喝了,还拿走带有奔雷劲的包裹,我这小命肯定不保。”
池潇接着说道:“那对拿剑夫妇,身份不难猜测,男子黑剑如墨,女士白剑似雪,应该就是雪墨双剑,郭青黄柔夫妇。”
“雪墨双剑?郭青黄柔?”余地语带疑惑。
“这对夫妇来自奔雷山庄,黄柔是庄主女儿,他们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留有不少美名,以前做下杀官屠村恶行的黑风双煞就是死在他们手里,这件事还上过邸报。”
余地学武不久,对江湖上事迹了解尚浅,听此一言,心中也有些衡量。
“他们应是在追杀那名腿法精湛男子,可是为什么不找衙门帮忙?”
池潇摇摇头,“本事高强的江湖客都爱率性行事,我也猜测不出。我稍后备上案卷,交给总捕头定夺吧。”
余地心里藏着事,便点头应好,坐回位置上喝茶看报,只是眼神一直盯着邸报的第一行。
“难搞啊,一个不慎就要被别人套猴子,死翘翘那种,也不知道那晚阁间里七个窑姐有没有把我供出去,看来接下行事都要低调,先想办法度过这一关再说。”
总捕头待客厅中,江灭峰与一官员对坐,他礼貌性笑着问道:“王大人,不知今日到访有何事吩咐?”
王大人连连摆手,“哪敢吩咐,总捕头劳苦功高,这广陵城的治安还得仰仗你手中的碧波刀呢。”
这江灭峰嘴中的王大人是提刑署的主政官员王斌,虽说是城中捕快的顶头上司,但也不敢在总捕头面前造次。
他这次来此,是通过儿子得知有个捕头恼怒了布政使公子刘欣,刘欣放出话要给那个捕头点教训,为了巴结刘希,王斌早早来找江灭峰,而且心中有了腹稿。
“客气客气,王大人有事但说无妨。”
王斌脸作为难,“总捕头豪爽,那我就直言了,前段时日为了剿匪衙门锦衣捕快死伤大半,光抚恤就花了不少银子,听闻又招了不少捕头,我就来看看,毕竟现在库银吃紧,让我心里有个数,也好向上头交差。”
“这是自然,我让他们过来给王大人过目,这几人都是镇东武馆弟子,是我拉下脸面向武馆张老哥要来的,都是铁骨好男儿。”江灭峰吩咐手下传讯余地他们八人前来。
王斌点点头,似是对他这话认可,镇东武馆不是徒有虚名,里面的弟子可都是达官显贵抢着想招进家门,帮自己看家护院。
“还有,这剿匪一事,总捕头接下来该如何作为?”
“这个...自然是再召集人马,等蛟龙淀芦苇干枯之际杀过去,上次剿匪失败是我莽撞了,在那大片芦苇中迷路,才会惨遭伏击。”江灭峰脸带悔恨说道。
“这是个好办法,常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为何不派遣一人进入蛟龙淀打听匪徒虚实?”
江灭峰摇头否定,“这太过凶险,蛟龙帮很排外,也少与外界交流,突然来了个陌生人,以他们残忍性子肯定是痛下杀手。”
王斌却是不放弃,继续游说,“那是以前捕头行事不够机警,才会让匪徒察觉,听闻衙门来了个捕头,能文能武,定能当此重任。”
“哦?能文能武?你是说昨日在胭脂河上作诗捕快?”江灭峰疑惑问道,看来昨日事情掀起的动静真不小,连总捕头都知道。
“正是,要剿灭蛟龙帮,一定要有探子深入敌营了解虚实,要不然我们一直是只无头苍蝇,总捕头斗志我自然相信,但衙门里的银子可真不多了,万一再次败退,可就要伤筋动骨。”
官面上的人真是脸厚心黑,借刀杀人都要说的冠冕堂皇,不得不说一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