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从未想过在老宅见到谢织葑会是这个样子。
她心疼不已,一把抱起昏睡过去的孩子,虽然有些吃力却未想过要放下。
一路上她都在担心,担心这个孩子在老宅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受欺负,打小就是在南边儿长大的,饮食习惯都与这边不同,都怪她忘了给老宅来信,可是…可是她又不敢……
方才一进来就听到这孩子的声音,每一声都叫她心疼不已,很快,金氏的眼泪就把脚边的青石板给打湿了一块。
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丫头婆子们见谢织葑被金氏抱在怀里,一时不敢上前。
反是馆音这时候来了,她施施然的上前对着金氏福了福身:“二太太您回来了,馆音给您道福了,快把五姑娘给我吧,老太太那还等着呢,别误了时辰。”
馆音看似恭敬,可她话里话外却还是没把金氏放在眼里。
无他,这馆音日日夜夜跟着老太太,听到的看到的全是对金氏的埋怨和不耐,时日一长,便不把金氏瞧在眼里了。
“哦……”金氏拖长了声,厉声道:“我竟不知这是误了什么时辰?莫不成老太太还要怪罪我不成?”
她怕的从来就不是老太太。
馆音又劝道:“不敢不敢,老太太都是为了五姑娘好呢,只她小孩儿不知轻重,这才跑了出来。”
“你有什么不敢的,竟挑起小姐的错来!”金氏怒不可耐,只怕这老太太又出幺蛾子了:“冰夕!”
“老奴在呢。”陈妈妈得了吩咐便上前连甩了馆音几个巴掌。
馆音被打倒在地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你……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怎么敢打我?”
陈妈妈不屑的说:“有什么不能打的,你还是什么尊贵人不成?太太和你问话,就老老实实交代,莫要在这里矫情!说!到底怎么回事!”
馆音见周围无一人帮自己说话,心里也发怵,忙道:“不…不关奴婢的事,是老太太找了人来替姐儿们裹脚,说…说是以后好找婆家呢!”
“你…你说什么?我…我必要去问她,她安得是什么心!”金氏听了只觉得头晕眼花,站也站不住,一旁的丫头们赶紧扶住她。
“荒唐!”
谢守信这时刚至,只听得“裹脚”二字便怒不可耐:“母亲如今行事越发荒唐了,这又是哪里学来的做派!”
说罢,谢守信便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墨韵堂,此时吴氏已带着织蘅先走了,只剩下老太太和方氏这对婆媳还稳坐着,隔壁的耳房里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嚎声。
方氏听得胆战心惊,连自己的脚好像也跟着疼起来了。
谢守信见了更是大怒:“停下!都停下!这是在做什么!”
隔壁耳房里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了。
“都停下!你们几个快去看看!”
得了吩咐的几个丫头赶忙都去了耳房。
老太太见到这个多年未回的儿子,顿时喜不自胜,亲热的跑了过去:“我…我的信哥儿啊!你…你今日回来,怎么不给家里说一声啊!”
谢守信哪里还顾得上和母亲寒暄,只抓住老太太的胳膊问道:“母亲,这是在做什么!这…这些都是…都是……”
谢守信还是没能说出口,他眼睛里却要冒出火来了。
老太太却不以为意道:“信哥儿,你做什么呢?娘知道你想说这些都是什么勾栏瓦舍里的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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