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不多会儿,两碗热腾腾的豆腐脑便放在了两人面前。
任萍生二话不说立刻开吃,但他身边的穆宁文就没这么洒脱了…昨天的异象和父亲的种种奇怪表现让他没心思考虑吃饭的问题,此刻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大街之上,直接从包袱里拿出朴刀,推到了任萍生面前。
“任兄,这把刀家父不肯收下,只说是你找错人了,让我今日归还。”
“奥?那小侯爷也觉得是在下找错人了吗?”
“这…”
一如上次见面,任萍生只是一句话便直击穆宁文内心最深处的疑惑…是的,归根到底,小侯爷不相信这把朴刀真的和父亲毫无关系——昨日在藏锋斋,他只不过随手想抽出这柄宝刀,但刀刃上的锐气却反攻而来,让他叹为观止。
可到了父亲那里,还不见他老人家上手,这朴刀便向久别重逢一般,发出清越的刀鸣,还进而生出云雀、豹首诸多异象。如此种种,再联系任萍生说过的那些话,穆宁文几乎已经认定,这把朴刀和父亲肯定渊源不浅。
“看来小侯爷今日想问的是有关腾云侯的往事了。”
“正是!我想知道这把朴刀到底和家父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就是…”
“就是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
“是…”
穆宁文今年刚好20岁,二十年前,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昆仑山下曾发生一场血战。
那年三千大唐边军被风雪所困,不得已驻扎在山脚,恰好武王城神武卫南下,意图进犯大唐领土,两军在冰天雪地中相遇,自然免不了一场殊死搏杀。
神武卫乃是武王城精锐,战力非同小远非一般的军队可比,五百神武卫已经是足够荡平某些小国的强大力量。若是不出意外,大唐这三千边军根本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就会被对方吞没,到时神武卫一路南下,兵锋所指恐怕生灵涂炭。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在冰封十里的苦寒绝地,虽然三千英烈最终只活下不到十人,但五百神武卫竟然匆匆丢下过半数的尸体,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武王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后,大唐和武王城又发生了几次会战,而在这一次次的征战中,一个名字逐渐进入了天下人的视野。
穆腾云!
原本不过一个边军小将的他像一颗流星,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黑暗角落爆发出难以想象光彩,昆仑山之役后,他又率军七次对抗来敌,斩敌无算,无一败阵,创下了不败战神的传说,而这位小将在战后也被真武帝大赏,封腾云侯!
不过若事情只是到此为止,那也没什么稀奇——神州浩淼,纵横沙场,能征善战之将何止万千,但奇就奇在受封之后,回到长安侯府的腾云侯却是性情大变。不仅二十年不动刀兵,更是连军中要务也不再插手,甚至还要求自己的独子弃武从文,没有丝毫传授衣钵的意思。
如此种种,别说是穆宁文这个为人子的,就算是陌生的普通人也大为不解,同时也无限好奇,到底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才让腾云侯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原本父亲不准我问,宁文不该深究,可看着父亲每日喝得酩酊大醉,我又实在于心不忍,如果任兄真的清楚二十年前的往事,还望告知。”
“小侯爷孝心可嘉,在下看得出你骨子里其实是好武之人,这么多年腾云侯都不准你习武,难道心中没有半分怨恨吗?”
“生我者父母,父母之命岂能不从,宁文怨过,可如今却早不在意。”
“哈哈,好,那在下就先告诉你第一件故事。”
任萍生随后拿起桌上的朴刀,再一次递到了穆宁文面前
“此刀名为鸣鸿,正是腾云侯当年在昆仑山下血战神武卫时佩戴的战刀!所以这刀合该是你穆家所有,既然侯爷不要,那就送给你了。”
“这…这不妥吧?父亲要我把这刀还回去。”
“既然侯爷自己说这刀和他没有关系,那它自然归我管理,如今我再把它送给你,又有何不妥?”
“可是。”
“你若是还想知道更多当年的事情,这把鸣鸿绝不可少。”
“那好吧…任兄,现在可以把当年的来龙去脉全都说清了吗?”
“不急,这件事牵扯到两个女子以及当年的一桩公案,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宁文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听任兄说明。”
凑近一分,穆宁文的手心几乎要捏出汗来…十几年的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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