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去世,朝中所有文武官员,服素服百日。
武官五品以上、文官三品以上命妇,于第四日素服入宫,整个皇宫哭声不断。
皇帝下诏,举国服孝三日,禁屠宰,在京四十九日,在外三日。停音乐祭祀百日。嫁娶,官停百日,军民一月。
七日后,太后下葬,梓宫由东门而出,送往容县先皇陵寝,与先皇同葬。
丧满百日,皇帝辍朝,在天禧殿中大宴群臣,也就是在这次宴席上,皇帝亲自下令,捉拿窦氏。
当即从宴席上涌出一批埋伏好了侍卫,将窦相国抓了起来。
庆嘉六年就在全国一片哀恸和紧张的气氛中,悄悄降临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雪,密密麻麻的雪珠子从天而降,到了下午就变成了片片鹅毛飞雪。
夕颜放下手中的书卷,呵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很快便四散开去,手指还未感受到一丝温暖变又被彻骨的寒冷包围了。
夕颜起身,开始在屋里来回的踱步,三面环水的房子,到了冬天却格外阴冷。
走了没几步,门被推开了,一股冷气夹杂着寒风灌了进来。小惠子和冬莲端着一个罩了金丝网面的火盆子进来,“娘娘,天冷,快来烤烤火吧。”
小小的居室因着硕大的热源而登时温暖了起来,夕颜凑了上去,将手放置在火盆上方,炭火烧的正旺,热的有些烫手。不一会,麻木的双手便慢慢恢复了知觉。
冬莲在床边给夕颜换被褥,“这水榭三面环水。到了晚上格外地冷,一会让小惠子给您把窗户都糊上吧。”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夕颜叫住拿了纸正准备糊窗户的小惠子,让他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在火盆前烤火。
正说着话,听到屋外有人声由远及近而来。
三人面面相觑。这清华宫鲜少人来,就算有人,也是静悄悄来地,哪有人这么咋咋呼呼的跑冷宫来地啊。
小惠子站的近,开了门出去看,门外立刻响起他惊异的声音,“魏公公,您老怎么来了?”
魏长林轻薄的嗓音尖细的刺入人心,“罪臣之女窦氏。即日起贬入冷宫,你们可得看仔细喽。”
跪下听旨地小惠子和冬莲一迭声的称“是”,夕颜站在门边向外张望。看到跟在魏长林身后的荣妃正一脸不屑的打量这清华宫,眼光流转间正好碰上夕颜的眼神.,电脑站新最快.一刻也不停留又即刻转开了。
夕颜自嘲的笑笑。本来么,冷宫中人。难道还要打招呼不成。她在心中轻叹一声,罪臣之女,昔日,风光无限的荣妃,因着家族受罪连累,就要被贬入冷宫,这金碧辉煌的宫宇中,人情冷暖不外如此。她走回火盆前自顾烤火取暖,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一点没有停歇地样子,白茫茫一片,将紧张万分的皇宫气氛,衬托的格外萧条。
荣妃被安排在北面那间屋子,一进门她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不再理身后其他人。
夕颜听到魏长林跟小惠子和冬莲小声嘀咕了几句,一行人的脚步声才渐行渐远,夕颜走到门边,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去跟荣妃打个招呼。
小惠子跟冬莲进屋了,小惠子给夕颜请了安,说道“柔妃娘娘,现如今这宫里住了两位主子,奴才们就两个,一时忙不过来,您看能不能把您宫里地人调两个过来,咱们也好伺候地更周到。”
夕颜点头,“可以,就把夏至和小福叫来吧。”
“谢娘娘,”小惠子和冬莲谢了恩出去,上荣妃房里安置去了。
夕颜望向院中纷飞的白雪,梧桐清瘦地树干在一片灰蒙中分外挺拔。
“呛”的一声,杯盘破碎,小惠子和冬莲一身狼狈的从荣妃房中退出,小惠子边走边骂骂咧咧“正当自己还是主子呢,被贬到这冷宫,早不是那金贵的主子了,发什么脾气。”
“小惠子,”夕颜叫住了他,小惠子抬头见夕颜站前面,忙换了一脸笑容,“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荣妃家中遭遇变故,心情难免低落,你和冬莲可要多担待。”夕颜绽出一个暖融融的笑,看的小惠子诚惶诚恐。
“娘娘,您说的……真是……”小惠子吓的话都说不连贯了,结结巴巴的也没说出什么来。冬莲眼波一转,拉他一起给夕颜行了个礼,“娘娘,咱们这清华宫,处处您说了算,您说怎么就怎么。”
说罢便低着头和小惠子一起退去了后堂。
夕颜站在堂中,盯着北屋的门看了一会,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声息,耳边只有呼呼的北风,刮的她耳朵都麻木了。
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长袍,回屋子取暖去了,还不忘提醒自己,明日要夏至记得将她在禧月宫里常穿的那件旧棉衣带来。
一大早,夕颜又被吵闹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躺在床上,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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