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待会人多眼杂,小祥子也不再多待,转身就要回御茶园为皇上更换茶盏。
谁料刚转身,差点撞上来人,正想出言怪罪,绛紫色的花衣骤然映入眼帘。
极度的惊恐令他下意识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看来人一眼:
“郭,郭公公,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您尊驾到此,小人,小人...”
小人了半天,小祥子的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郭茂这人心明眼亮,从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离开的身影,也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慢悠悠地围着他走动:“小祥子啊,这做奴才的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忠心,更重要的,是要清楚忠谁的心。”
“你呢,也不用多言,有什么事去跟陛下说吧。”
陛下?以陛下的性子,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小祥子甭谈富不富贵了,怕是今日就没有活路了。
他苦苦哀求郭公公,却还是被拖到了褚肆面前。
这几日陛下的转变,郭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对皇后近几日的举动是另眼相待,但若是妨害到陛下的利益,那只能另当别论了。
而褚肆这个当事人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倒没有小祥子以为的勃然大怒。
皇后既然有心接近他,他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称了她的意。
反正事情尽在掌握,朝中也无大事烦扰,多一个乐子何乐不为?
他可是很好奇今日她又会做出什么新鲜的玩意讨他开心。
心里有了算计,褚肆这才懒懒地理起地上蜷缩不已的奴才:“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泄露君王的行踪喜好不是大事?不仅是小祥子,郭茂也不由得眉头一皱。
小祥子不由得疑惑起来,这还是那个向来阴晴不定,随意打杀的皇上吗?
褚肆继续道:“既然你收了皇后的东西,那自是要帮她好好做事的。”
皇后,难道是因为泄露给的是皇后,所以才不打杀他?!他不由得对皇后多了份感激。
什么也没做的夏梓沅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丝毫不知无意间救了一人的命。
“只是。”说到这里,褚肆突然身体前倾,语气一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朕多言吧。”
“奴才晓得,奴才晓得。”小祥子赶忙应承下,绝对不能让皇后知道,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滚吧。”对于多余的人,褚肆向来没什么耐心,也就是有点用处,否则他可没这么多善心。
“嗻。”得到离开的命令,小祥子一秒也不想多待,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养心殿。
郭茂是跟在褚肆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褚肆这一举,也让他思量起来日后更要对皇后多尊崇一些。
只要她不做出伤害陛下的事.....
这边,回到长宁宫的春夏第一时间就将收集的情报说给了皇后听。
夏梓沅听罢,看了看时辰,也是时候出门了:“春夏,随本宫去趟养心殿。”
“是。”春夏最高兴的事,莫过于主子肯上进,肯争宠。
后宫中人,谁求的不是陛下的恩宠,即便是皇后,待来日多了三宫六院,若是没了恩宠,在这偌大的后宫怕是要如履薄冰。
可不得趁着新人尚未进来,尽快与陛下修得同船渡,诞下嫡子。
到那时,就算陛下厌弃了,娘娘去父留子,她们也能独享一世安康。
如果有读心术的话,夏梓沅一定会对她这番话竖起大拇指,这等去父留子的言论,很是前卫。
轻装上阵,夏梓沅只带了春夏一人陪着去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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