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裁判给出了4.5的低分。
啊呸,不是,他在空中滑翔了五六米后背着地,又向后滑行了能有七八米,却刚好来到聚义楼的门口,一歪头,看见了一脸络腮胡的武启,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有一个想法死死地压不住冒了出来,
这胡子真特么漂亮,然后双眼一翻,一大口血喷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武启朝一旁躲了躲,似是害怕那血溅到了自己身上,同时压低声音对一旁的老四说“你别动,我看着巴勒蒙甘身手和我差不多,正好有那个用剑的汉子在,我上去看看能不能搭把手一起解决了他。”
老四对自家帮主的武功很是信任,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转身进店准备安排伙计解决杀了巴勒蒙甘后续的事情。
武启胡子一翘,张嘴大吼一声“兀那贼汉子,竟然敢拍个空中飞猪来吓你老子,你死定了啊,老子要打死你!”
本来一脸无所谓的巴勒蒙甘听到武启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抬头仔细盯着武启看了看,却是邹起了眉头。
武启一边乌拉乌拉的怪叫着,一边冲向了对手,本来十几步的距离,武启却是两三下就赶到了翟文的身前,转头瞪了他一眼“发什么呆,还不一起上!”不待翟文有所表示,一招开门见山已经向巴勒蒙甘招呼上了。
翟文持剑紧随,一剑一剑瞅着武启攻向巴勒蒙甘的空隙刺向敌人。
这三人打的极快,一招一式旁边的人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一团影子在那儿移动,
这武启被誉为千年未见之练武奇才,习武至今不到六年,却也隐约有问鼎天下第一高手的迹象,
巴勒蒙甘十五岁当兵,学的军中杀人拳,没有什么特别的套路,就是快、准、狠这三个字而已,现今三十出头,正是一个男子身体的巅峰状态,
翟文虽不及这俩人,却也是这天下少有的高手。武启吃亏在年龄上太小,身体还没长成,还好有翟文在一旁查漏补缺,二打一打的有声有色,直叫一旁观看的众人大呼过瘾。
武翟二人与巴勒蒙甘战成一团,却是没有注意战团十步之外已经被三十多精壮的汉子给围住,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战场老兵,虎口厚厚的老茧紧紧的篡着一把把百炼钢刀。其中有两人都握着一把铁弓,稍熟悉一些军旅的人都知道那是五石硬弓,一箭射出去,五十步内可穿三层铁甲。
巴勒蒙甘却是看见了手下那些熟悉的私兵,拼着和武启对轰一拳躲开了翟文的一刺,跳出了战圈,咧嘴一笑“那大胡子功夫不错,可惜你爷爷我已经不想和你玩了”
武启一看他跳出战圈,才发现已经被包了饺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嗡的一声低鸣,下意识抬手一档,右手已经是中了一箭,箭头透过手臂已经冒出来一寸有余,同时翟文却是没他这个反应,已经当胸挨了一箭,一箭穿胸,胸口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翟文定定的看了下胸口的洞,嘴里已经是不停的往外冒这血水,然后他转头对武启说出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对不住了兄弟,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话没说完已经缓缓地跪倒,头一低,虎目圆睁,已经没了生息。
巴勒蒙甘哈哈一笑,抬了抬手制止了下一次射击“抓活的,我要他的血!”
这时老四已经带着几个伙计冲出了聚义楼,武启似有感应,扭头示意老四他们不要冲动,狠狠地将右手上的箭从箭尾处折断,抓住箭头,一下将其扯出。撕下了一块衣襟用牙咬着把右臂扎住。眼角一扫,冲着人少的一边就冲了过去,拼着挨了两刀,将一名私兵干掉抢过刀闷头跑。
巴勒蒙甘在后面大喊道,“将城门都关了,我看他能跑到哪儿。”他自己却没有追,竟是直接走向了聚义楼,没到门口就说到“先来两坛烧刀子!”
武启仗着熟悉地形,跌跌撞撞的甩开了身后的追兵,抬头仔细一看,已经到了自家四合院的巷子。
也没有多想,武启扶着墙一步步挪向自家,
武达正好从小院出来,一看武启的样子,慌忙奔过来,搀着武启回到小院,边走边问怎么了,刚进小院就大喊老爷,武安从书房走出来一看,三魂一下飞了俩,飞跑过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武启来不及细说,让武安和武达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并让武达将其他人遣散离开这小院,说过几天再回来。武启此时躺在床上,脸色煞白,人已经因为流血过多有些昏迷。武安和武达七手八脚的将他衣服脱下,一看除了胳膊上的伤,身上还中了七刀,赶紧给武启抹上金疮药。
金疮药的刺激让武启再一次清醒了过来,他低声的说,咱们赶紧走地道离开,外面已经封锁城门,在到处找他。武安、武达二话不说,推开床,拉动了机关,地道口打开,武达对武安说
“老爷,我先下去,您慢慢把少爷放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他”
说完就跳了下去,地道口向下一米五左右就见底了,地道倒是颇宽,有两米左右,下面放着一辆推车。武达跳下来后伸着手准备接武启。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在这儿那,血迹顺着这儿呢!”
武安听到了喊叫,脸一下变了颜色,刚才因为害怕煞白的脸一下充满了血色,他一低头,看见儿子无力的躺在脚边,身上不知从哪里涌上来一股力气,一下抱起了儿子,这时那些叫喊声已经进了院子。
武启低声的说到“老头子你把我放下来,你赶紧先下去。我来……”
武安第一次粗暴的打断了自家儿子说话。“闭嘴,听老子的,阿达你接好少爷。”
院子里的人好像听见了武安说话,大声道“这间屋子!”
武达刚接过少爷,房门就被踹开,武安回头一看,两个汉子已经提刀进来,他知道他来不及下去了,如果他在下去,地道口肯定来不及关上。五十多岁的他突然想起来自家儿子好像说过,机关在拉一次房子就会塌,身体已经比他的想法更快的反应了过来。
武安后退一步,一低身子左手抓住了机关又是一拉,然后整个人扑向了地道,他没有下去,他怕啊,他怕后面两个汉子跟着一起,哪怕这样的可能不高,但是他也不愿意冒一丝丝风险,武安整个人横在了地道口,脸朝下,对着武达和儿子说了一个走字,便堵住了入口。
刀尖突兀的出现在了武安的胸口,顺着那刀尖滴下的血滴,砸到了武启的脸上,武启一下睁大了眼睛,眼角崩裂,流出了血泪,一声低沉的怒吼,从他喉咙里发出
“不!”
“走啊,快……”嘶哑的声音顺着武安嘴里流出的血,落在了地道,武安睁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快……走……”
一声巨大的轰鸣在武启脑中响起,眼前就像电影的慢动作一样,一下划过了他来到这个世间的短暂十六年,
第一次被眼前这个男人抱起来,这个男人却是先看了看自己两腿中间,然后欣喜若狂的大喊大叫;第一次这个男人吃味的对自己喊“爹,叫爹啊,怎么光会喊娘”;
第一次和这个男人分开时,这个男人难掩眼中的失落,却对一旁的达叔说着“这小子要先吃苦,以后才能飞的高”;
第一次和这个男人分享了自己的野心后,这个男人却对自己说“我不求什么开国元勋亦或是什么黄袍加身,只希望启儿你可以平平安安,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些年你能找个好人家的女儿,早点给我生个胖孙子,你爹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第一眼看上去的意气风发,他的双鬓早已斑白、他的额头布满了皱纹、他那双不大的小圆眼此时却是使劲的睁圆了,那眼里……那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啊!!!
“爹!!!”
十六年都没有喊出口的那个字,就这样顺其自然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武启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武安那张带着血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