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马夫人眼波一转,笑道:“平时规矩惯了,就不兴偶尔放纵一下?反正今儿也没外人,丑也丑不到别处去。”
“噗嗤~,”谢老太太终是忍不住笑了,道:“就你是个混不吝的,你也不想想在座的小姑娘们,平时里少出门,脸皮都薄,你叫她们哪做的出来?”
马夫人又道:“嗨~,那有什么做不出来?小姑娘别胆子小的跟麻雀一样,玩个酒令都不好意思,往后要真遇着什么事,那还不得羞死?”
王老夫人闻言笑道:“呵呵~,那也的问问夫人们愿不愿意,光你一人说可不作数。”
坐在马夫人对面的御史孙夫人道:“马夫人这主意我看挺好,筹子令也有许多赋诗做对的令约,能说能演,那才有意思。”
马夫人一见有人附和,眉眼一撩看着谢淑颍,得意道:“看到没~看到没,我说啥来着?既然是吃酒,索性就放开一些,否则吃什么酒?”
谢淑颍吃吃笑着没再言语,心道,你丽娘果然又是人来疯,越说越来劲儿。
谢老夫人也笑道:“那就依了你,就筹子令!让兰嬷嬷当令官。”
在座有一些年轻姑娘,面皮又薄,一听是筹子令,心里都一紧,生怕万一抽到那要表演的酒令,做不好岂不是……丢脸?
兰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此时听见老夫人点名做令官,遂站到前面来,道:“即然是喝酒,这一杯两杯漱漱口,三杯四杯不算酒,五杯六杯扶墙走,七杯八杯还再吼,那么……马夫人您要来几杯?”
此话一出,全场立马笑成一片,马夫人也差点喷饭:“你这嬷嬷,是行酒令,又不是光喝酒!”
兰嬷嬷又笑道:“好了,即然是行酒令,那咱就言归正传,在座各位需听我号令,不得有违,违者先自罚一杯,”说完停顿片刻,巡视一周,见众人点头同意,又道:“就由老夫人先开始摇令筒吧。”
“好,就由老身打个头,看是什么令!”谢老夫人接过兰嬷嬷递来令筒摇了起来,少顷,便掉出一签,兰嬷嬷拾起一看,念道:“孔融诚好事,其性更宽容;座上客满堂,杯中酒不空。得此不饮当遍酌座客,各饮一杯。”
众人闻言,皆端起身前酒杯一饮而尽,好在这酒是去年所酿金茎露,色清而味醇,喝了并不上头,只是那很少饮酒的姑娘家头一杯下去便立马红了脸。
马夫人咂完一杯,意犹未尽,笑道:“还是老夫人会体贴人,不多喝它几杯真是对不起这么好的酒。”
老夫人笑道,“你只扶墙好了,别吼就行。”
在座的夫人莫不忍俊不禁,酒令还是继续,兰嬷嬷拿回令筒又道:“即然马夫人觉得老夫人体贴人,不如这第二个就您来摇?”
马夫人眼波流转,轻哼一声道:“我来就我来,”遂拿过令筒摇了起来,不多时便出一签,兰嬷嬷拾起一看,噗嗤一声,道:“此令乃第二十二签,知章骑马:知章醉骑马,荡漾若乘船;昏昏如梦中,眼花井底眠。酌一杯,做醉中骑马之势。”
马夫人一听,有些哭笑不得,瞪眼瞧着兰嬷嬷:“醉中……骑马?”
此令一出,众人未语先笑,谢老夫人喝一声:“此令甚好!尤其适合丽娘来演。”
马夫人左看看,右看看,见众人都是一脸期待,想了想,心一横,便故意踉踉跄跄起身,两眼迷离似倒非倒一般,两手一举前后摇晃做骑马状,整个身子也跟着摇晃,再虚空抽一鞭子……
此时如有配乐则更好:卧吧纲浪时代……
这扮相……真是惟妙惟肖!引来一片哄笑,那小姑娘们也笑,只是笑的时候心里也发毛,这马夫人如此不顾形象放的开,万一抽到她们是不是也得这样?
谢淑颍直接就笑的埋下了头,身子还不停的晃,老夫人朗声大笑:“哈哈哈~,丽娘扮的好,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边厅堂上突然爆发的笑声,仿佛屋顶都要给掀翻,在厅外就坐的宾客皆是一脸稀奇,心想这是遇着什么好笑的事了?
恽寿堂,
绕过堆绣山就是一片风景极好的地方,捶丸场上的喧嚣传不到这里来,所以显得安静,佛堂建在这里,而离佛堂不远的地方就是恽寿堂,有曲廊连接佛堂外的小轩。
恽寿堂正厅里,摆着圣上赐下的九九寿礼,偏厅是会客之处,此时偏厅上有四人坐着,正中为老侯爷谢澜,左手方是王爷朱伯钰,下首那位身着一身大红蟒衣与膝襴袍,是司礼监郑提督,还有一位南京守备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