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没听到。
县衙所属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哆嗦。
还是读书人狠呐!
“见过御使大人。”再不情愿,陈灯也必须站出来,弄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呵呵,贵县好大的规矩!一群泼皮剪径,被人打败,不良帅竟然出手,诬良为盗不说,还意图谋取良家子的性命!”魏玄成连声冷笑。
“是下官的错,下官无能,致使属下相互勾结,横行不法。”陈灯也不辩解,直接认罪。
呵呵,此时认错,至少能减轻罪责,在御使面前留一点好印象。
至于主要责任嘛,呵呵,谁拉的屎谁坐回去。
“御使大人,情况怕是有误吧?不良帅怎么也是官府中人,怎么可能如此无法无天?”县丞王文武眯起眼睛,强行辩驳。
不护着不行,这都是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顺藤摸瓜就能供出自己,更何况,护不住手下,谁还会傻乎乎的为你卖命?
“本官左御使魏玄成,亲眼目睹事情的始末,你有意见?”魏玄成两眼一翻,强横得一塌糊涂。“动手,三木之下,不由得他们不招。”
“这不合规矩。”王文武强项的顶了出来。“即便他们真有问题,也应该由蓝田县审理。”
王恶忍不住嗤笑出声。
王文武怒视着王恶。
“笑死额咧,哎哟,要是交给蓝田县,要么罚酒三杯,要么人犯暴毙,这位官老爷是当别人都是憨儿吧?”王恶肆无忌惮的评论着。
这个县丞能不能熬过今日还是个问题,怕他个铲铲。
王文武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
府兵没带棍棒,都是用连鞘的刀在抽不良帅与蒋风云,抽得二人惨叫连连,渐渐多起来的围观者中冒出零星的叫好声,继而叫好声一片。
“听这呼声,可想而知蓝田县是如何的纵容,甚至是官匪勾结。”魏玄成瘦弱的身板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若不招供,打死,家人流放千里。”
不良帅、蒋风云本来还想做三分钟的好汉,听到这话,吓得魂不附体。
打死也就算了,毕竟要干这没本钱的勾当,就得有路死沟埋的觉悟,可家人流放就太吓人了,这年头的流放,九死一生,凭甚让家人受这活罪?
心理防线的崩塌,让他们不再心存顾忌,竹筒倒豆子般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抖出来,自县丞到六曹主事,脸色都苍白得吓人。
没错,从县丞到主事,都牵涉到多收钱粮、尤其以最近一年更肆无忌惮。
奇怪的是,虽然这些官员吏目浑身颤栗,却无一人张口吐露半分实情,最多是面色凄惨的被打晕过去。
府兵们有条不紊的去抄家,结果,除了带出来一群衣着陈旧、哭哭啼啼的家眷,竟别无所获,而作为主犯的王文武,家中除了妻儿,竟然只有一个老苍头!
魏玄成吸了一口冷气,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此的搜刮,钱财竟然不翼而飞,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吓人!
“王文武,你就不怕牵连得家人流放到天涯海角?”魏玄成凝重的询问。
王文武惨然一笑:“娘子、印儿,额这辈子亏欠了你们,只能来生以报了。”
无休止的抽泣声。
王恶猛然想起一事,不由在魏玄成耳畔细语几句。
魏玄成骤然一惊,唤来一名府兵,轻声吩咐几句,府兵立刻打马飞奔。
“秦忠,立刻率兵接管城防,随时备战!”魏玄成厉声喝道。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王文武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撕心裂肺。
突然间,王文武冲着魏玄成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无力地飞出两步远,颓然落到地面上。
城门没有关闭,但肃杀之气已冲天而起,城门、城楼上广布哨探,一些居民已经惴惴不安了。
这才太平了几年,又要起刀兵了么?
仅仅睡了一夜,天矇矇亮,王恶王虎就被秦忠抓起床了。
简单粗暴,挥棍扫、砸、戳。
“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但枪棍之间,界限不必如此分明,但是,每一击,要有凌厉的气势、与敌携亡的决心……”
晨雾中,两个少年发着狠,一棍又一棍的砸出去,仿佛对面就是那该死的不良帅。
秦忠眼中现出一丝赞赏。
孺子可教,不过是点拨了一下,王恶的棍法就已经可圈可点,更是自带了某种奇怪的戳法,虽然没法跟见过血的老卒相比,但已经勉强有自保能力。
至于王虎……没眼看,纯粹是仗着力大,发狠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