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不妥,只好硬着头皮跳下‘床’来开‘门’。
悟空和尚毫不客气,将他搡到一边,喝令一声:“搜。”话音未了,立时涌进十几个他座下的弟子。
这屋子不过巴掌大,只片刻之间,唐婉莲已被人从‘床’下揪出。
悟空并不曾想能在这间房中找到她,不禁暗吃一惊,半晌未说出话来。把眼前情景在脑中盘转了几圈后,心中已经有了‘阴’狠的计算。
用眼神令人夹裹住正想往外挤的童牛儿,嘿嘿冷笑着缓步来在唐婉莲的面前。用一双羊眼盯视她片刻,道:“告诉我,谁救你逃到这里?你说实话,佛爷便饶你不死,如何?”
他以为这少‘女’孤弱,此时必已吓破肝胆。不曾想唐婉莲外表虽然柔软,但骨子里却十分刚烈,早将生死置于九霄云外。
惧死之心一去,轻生之念便长,唐婉莲瞪目厉声道:“没人救我,那和尚是我杀的,是我自己逃来这里藏在‘床’下的,与那人没有关系。”
悟空听闻她竟为童牛儿开脱,好不气恼。自腰下‘抽’出一柄雪亮短刀塞入她手中,咬牙道:“是你杀的?你再杀一个与我瞧瞧?来呵——”将刀尖对在自己‘胸’口之上。
唐婉莲素日连只蚊蝇都不忍打,哪有胆‘色’杀人?把牙齿咬到‘欲’碎,终是颤颤的下不去手。但仍口硬道:“你我无冤无仇,我杀你做什么?”
悟空和尚哈了一声,反手一掌‘抽’在她脸上。跟着便来撕扯她衣服,恶声道:“我这便‘奸’了你,看你我之间有没有冤仇?”唐婉莲才知面前这人更非善类,拼死哀叫挣扎。
童牛儿在侧冷眼瞧着,见唐婉莲竟为自己开脱抵挡,倒也佩服她有仁有义。知今日形势已定,悟空和尚无论如何必不肯放过自己,何苦牵连这少‘女’跟着受辱?分开两边的人向前大声道:“大师伯是我杀的,你们休为难她。”
悟空正要听这一句。放开唐婉莲,转身来在童牛儿面前,一双羊眼之中闪着森冷光芒上下打量童牛儿。半晌道:“你因何要杀我师兄?”童牛儿此时脑中所想正是他此问,但真正原因自然不能说。
正为难时,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初上翠屏峰遇见两名猎户时随口编造的谎言今日此时正好可拿来一用。便装出害怕的样子,指了唐婉莲道:“她——她是我自小定下的,未成婚的妻子,我来这里就是为寻她。我们——我们从小伴大,不曾相离,恩爱非常。大师伯要侮辱她,我——我一时冲动,就杀了大师伯,将她救到这里。”
童牛儿出身无赖,最善欺骗,演戏是拿手之能。说到后来,眼中已汪下泪水,连声音都颤抖了,叫人看着可怜。
悟空和尚万不曾想自己这一问竟逗出他这样一段言语,一时怔住,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并不是怜惜童牛儿,而是顾忌四围众人和悟明和尚。童牛儿所说理由堂皇,任谁听着都觉堪怜,自己若一力主张惩办,只怕众人不服。再有悟明和尚回来听说后岂肯善罢?必要与自己理论。
犹豫着向唐婉莲道:“他说的可是实情?”
唐婉莲身出官宦之家,自幼好读书卷,于古今之事所知甚多,自然冰雪聪明。听童牛儿如此说,立时明白他用意,点头道:“是。”
悟空问完便即后悔,暗骂自己笨。眼珠转动,又道:“你说他叫什么?”
唐婉莲背上立时见汗。昨夜两人说了那么多言语,自己却不曾问过救命恩人的名姓,暗自后悔。童牛儿在侧听这一问也觉头大,以为谎言怕要被揭穿。
不想唐婉莲反应却快,只稍一疏神便即淡定,答道:“他是我远房表哥,也姓唐,叫唐楚萧。”
童牛儿险些喷出笑来,以为这少‘女’看似纯净,不想骗人的能为比自己还强,竟能无中生有,执黑说白,倒是厉害,暗暗赞叹。
悟空和尚记‘性’虽差,可对童牛儿还有些印象,道:“唐楚萧?不对吧?我记得他叫什么牛儿。”童牛儿在侧接口道:“徒侄‘乳’名牛儿,大号叫唐楚萧。只是我天生粗鲁,嫌这大号太雅,和我不相衬,所以从来不提,只叫这‘乳’名。”
悟空虽觉不对,却挑不出错处。想再考问些什么,才想起余下的自己皆不知,问也多余。可若如此放过童牛儿,又太不甘心。
他本是蛇蝎心‘性’,狠毒非常。想了片刻,将心一横,向童牛儿道:“不论怎样讲,大师兄毕竟是你所杀。以小犯上,其罪当诛,绝不容绕,师侄,你别怪我无情。来人,且将他俩个推到前院斩了,让他们去‘阴’间做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