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阳一路小跑到惊蝉巷深处,便是瞧见陆汐的屋舍大开院门,不免担心小时玩伴遭了贼。丢了财务倒还算是小事,可若是危及自家性命却是万般不值当的。
林端阳知晓陆汐赚不得多少铜板。换句话说,陆汐他自己就是自己的本钱,自然的也就不怕丢了那十来个个藏缀在床板底下的铜板,这些还都是林端阳一日里看那个瘦弱少年仔仔细细摆放了的。
不过林端阳担忧的倒是陆汐的倔强脾气上来,会吃了亏去。
还要再小些的时候,那狗屎般作人的桃花巷少年在陆汐娘亲去世的晚上,半蹲在黄泥做的矮墙上,倾倒了些不少的尖酸刻薄!那个名字叫做叶庆之的富贵儿总喜欢从那张不受人待见的嘴里蹦出些个文邹邹的词句,恼人至极!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这句让林端阳至今仍是语义不明的诗句便是那晚上叶庆之跳下墙头回了自家院子留下的尾巴。后来就是林端阳有幸见到那总是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桃花巷少年和一个瘦弱少年扭打在惊蝉巷叶姓少年院落前,似是不食五谷的仙人落了凡尘。
瘦弱少年便是陆汐,想来他也是挑了时间侯着那人罢。
担心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高大少年连忙跑进院子,结果只看到一个瘦弱少年立在院里空地上练习走桩,背后是上了锁的房门。一招一式在外人眼中自然是极为的规规矩矩落在点上了的,只是在院门口的林端阳眼中却依旧破绽百出,不得要领。
“若是练死了招式,便是入了下乘”林端阳以手额首,不过这方算是伤心之言却是不便和眼前的少年讲明白道清楚的。
兢兢业业在一旁走着拳桩的陆汐看到忽的出现在院门口的高大少年,火急火燎的擦了一头汗,跑到林端阳身前,猛地一把攥住高大少年的臂膀,硬生生地把林端阳拽进了院子里。林端阳并未存了想了挣脱少年束缚的念头,只得被他拉了去。
身形魁梧的林端阳一边是对清瘦少年的神神叨叨来的满头雾水,另一方面则是对眼前这个虽是有了些长大,却仍是瘦弱的像个小鸡崽子的清瘦少年突然爆发出的气力吃了一惊。林端阳之于武道修炼,仅是堪堪入门,饶是方才的他不曾有过防备却也不该是眼前的少年能够轻易拉拽着走的。
陆汐把林端阳拉到了屋舍前泥砖盖就的台阶上坐下。
高大少年看着眼前对着自己一通摸索的清瘦少年,压低了嗓音道:“陆汐?你是不是昨儿下雨发烧坏了脑子?”,说着林端阳便是伸手要去贴了清瘦少年的额头。
这算哪门子烧啊,莫非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台阶上显得很是清瘦的陆汐抬手挥去了林端阳快要探上额头的大手,突然站起身来,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拦腰,转了身便是下了仅仅有三阶的台阶,半蹲在昨晚风雨夜后便被润了去的泥土地上,仰起脑袋瞧了一眼一脸迷茫的高大少年,随后便是顺手捡起一根吹落的树枝,在松软的泥地上涂涂画画。
林端阳好奇地问道:“陆汐,你在干什么?”。
清瘦少年不作回答。
约摸就这般注视着大概半刻钟的模样,坐在台阶上的林端阳作势要起了身来,毕竟若是面前的陆汐还能活蹦乱跳的走桩,那就该去福禄街槐柳树下看看那个不开眼的公子哥儿,是否读懂了自己先前的眼神——似是师傅口中的“御剑千里取人头”。
稍要起身,便是听见了正抬头迎了自己的陆汐开口道:“林端阳,我昨晚喝酒了”。
“......”,高大少年还未张嘴便是听见了仍是蹲在近前的陆汐开口:“喝了得有好多好多!”
半起身的高大少年还是起了身,只是脚步未曾越过清瘦少年迈向院门,而是挪了一挪那相对于陆汐来说高坐台阶的屁股。
这才舒服嘛!娘的坐那么高,屁股板都不舒服。高大少年望着清瘦少年,虽仍是有一些个居高临下,但全然不似后者昨夜梦里的那位,蹲坐墙头。
少年郎,两两桃花面,有馀光相借!
院门内,有两两少年并排,齐高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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