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对立面去。”
梁鑫听到这里,脸色才慢慢地,有点不好看了,“阿公,你这是何苦呢?咱们好不容易,才让三金科技的局面才稍微稳定一点下来,您说您东风国际投资那边那么大的摊子放着不管,你干嘛就盯着我手里这点东西不放?”
滕增岁道:“而且你手里的这点东西,现在可是越来越多了。小梁啊,你想一想,要是你开出来的条件,现在市里帮你完成了,你这边却没能兑现承诺,那会是什么后果?”
“阿公,你这样做人,出门要经常打伞才行,伞柄还不能用导电的材料。”
滕增岁不理会梁鑫的吐槽,自顾自道:“你知道古代的时候,有个词,专门用来形容你这种情况的吗?你知道叫什么吗?”
梁鑫不回答。
滕增岁自己说道:“叫欺君罔上。”
梁鑫微微一皱眉。
滕增岁露出几分得意,“现在知道麻烦大了?市里的便宜,也是那么好占的吗?”
梁鑫看着老滕,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阿公,没必要啊。三金科技算什么东西呢?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心力,非要拿到自己手里去。你现在不是应该忙着解决集团内部的人事问题吗?周赫煊你不管了?还是你斗不动他们,非要在别的地方找补了?”
滕增岁被梁鑫问得太阳穴又猛地跳了几下,血压有点高。
他的脸色越发的黑,几乎要跟屋外的天色融为一色。
“小梁,你说三金科技不算什么东西,你是还有什么牌吗?”
“有啊。”梁鑫直接承认道,“我已经把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沈先生,换了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滕增岁满眼疑惑。
梁鑫道:“金水金融的慈善基金啊。”
滕增岁越发满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东西?”
梁鑫道:“我上个月去沈先生那边拜码头,我跟他说,慈善基金这个东西,看起来屁都不是,其实这玩意儿牛逼透了。现在金水金融可以通过同学网这个平台,大规模地以慈善的名义,每天不间断地从市场获取资金,这部分资金到手后,截留下来的部分,可以拿去做专门的基金储备金,通过别的金融机构向社会大规模发债或者发行理财产品,这些债券和理财产品的收益,又可以通过接下来全国大规模的房地产布局来收回。
这样这个慈善基金,就拥有了三条稳定的吸储渠道,一条来自社会的捐款和平台服务,这条只进不出,而且完全合法,一条来自售卖理财产品,最后一条就是这笔钱存在银行自身所产生的巨额利息。三条渠道,其中两条是零风险,一条是低风险。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再增加一条中等风险的渠道,就是直接通过自身平台,向全社会发放小额贷款,别看额度不大,但利息可以不低。就算有坏账,但是整体收益还是摆在那儿的。
积沙成塔、聚少成多,复利、复利再复利,阿公,按这个思路,最多十年,金水金融只要能有附着物,别管什么同学网、朋友网,这个网、那个网的,随便附着在什么载体上都行,这玩意儿少则能攒出几千个亿,多则几万、十万个亿,跟这个东西一比,三金科技算什么?”
滕增岁听得措手不及。
梁鑫干脆也敞开来说:“这个事情,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沈先生拿了六成,剩下的,集团两成、我个人两成,沈公子很满意这个比例,我也很满意。集团以后还能靠这方面的收益,加速东风国际地产的布局,回头还能反哺W市。所以沈先生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三金科技的去留,跟你们搞这么多心眼子呢?三金科技在他眼里,现在不过就是个壳子而已。壳子嘛,这个没了,换个名字再搞一个。金水金融,才是核心啊。”
滕增岁听到这里,顿时表情都扭曲了。
老滕万没想到,梁鑫居然会在这里给他挖一个坑。
“你一开始,就这么想的?”
“是啊。”梁鑫道,“怕你想太多,就没敢告诉你。”
滕增岁都哆嗦了,指着梁鑫,手抖得发不出声音来。
“阿公,咱们别再折腾了,我累了,真的。”
梁鑫揉了揉脸,捧着额头,低着头说,“你要老是这么多想法,我哪天受不了了,大不了把股份卖给东洋正义集团,然后再自己去外地弄个别的什么企业。我刚才路上就入股了一家高了科技企业,造飞机的……”
“飞机?”滕增岁一愣,手也不抖了,脑子也麻木了,“什么飞机?”
梁鑫道:“遥控飞机。”
滕增岁:“……”
“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梁鑫站起来道,“今天把话说明白了也好,反正您要是一意孤行,我大不了就套现离场,但是市里的那个便宜,我是一定要占的。
过几天那个慈善之夜,大家的心血都在上面,三金科技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那就是给市里添麻烦,更是给沈先生找麻烦,也是找东方教育的麻烦。您虽然很牛逼,但一次性麻烦这么多人,将来您也会挺麻烦的。您也有家人和孩子……
还有些话,再说就太难听了,我就不说了。
阿公啊,咱们都各退一步,就别内耗了吧。团结一致,一起把蛋糕做大多好,又和谐又富强。都说发展才是硬道理,稳定是发展的基础。我高考完了几十年了,都还记得这两句话。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也挺忙的,走了。”
说着话,径直就朝外面走去。
滕增岁回过神来,忽然喊住梁鑫:“小梁!你等一下!”
梁鑫转过头。
滕增岁眼神一定,说道:“集团人事方面的事情,我希望你和我能保持一致。”
梁鑫想了下,点头道:“这个是当然的,我一定服从大局。”
滕增岁松了口气,“你回去休息吧,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好。”梁鑫笑了笑,“阿公再见。”
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滕增岁独自一人,站在越来越暗的房间里。
轰~~~
屋外一声冬雷,低沉而绵长。
他迈开步子,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片刻,那头接通,滕增岁轻声说道:“三金科技这边不会动,我刚才找梁鑫谈过了,市里接下来可以放一百个心。现在我这边的事情,你也要支持我。”
那头淡淡回答:“知道了。”
……
另一边,梁鑫刚从电梯里下来,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起。
屋外雷声滚滚中,梁鑫听到陈光建大喊:“阿鑫!你刚才入股阿鹏的那个玩具厂了?”
“啊?玩具厂?是啊!”
“嘟嘟嘟嘟……”
“什么神经病?”梁鑫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无语地挂了电话。
随即就看到谷强,从前面走了过来。
一身西服墨镜,拉风得不得了。
……
与此同时,陈光建挂了梁鑫的电话,紧接着就又给傅鹏打了过去。
“阿鹏!你那两套房就算了,这样吧!借你的钱也当入股了!我儿子二十个点是吧?我也二十个点?什么太多!多什么多!你踏马都要破产了还跟我说什么鬼话?你不肯就把钱还我!……妈的!这还差不多!脑子要放灵清嘛……”
陈光建骂骂咧咧。
W市上空,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