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元节?”皇上眸露诧异之色,对肖子俊追问道:“何为祭元节?朕怎得从未听过世间有此等节气?”
“祭元节乃智州、锡州、莫城等沿赤河流域的原驻民,此地有一年一度祭,三年一赏孤的古老习俗。”肖子俊于养心殿正堂凛然而立,双手抱拳正色应道。
“嗯?一年一度祭朕明白,可三年一赏孤又是何等说法?”肖子俊的说法,久居皇城的皇上闻所未闻,继续询问道。
“三年一赏孤乃当地居民的土俗,许多外乡均不了解,皇上从未听闻并不足以为奇。”肖子俊神色淡定,不卑不亢的应声:“每年七月中旬的祭元节便是每家每户祭拜己逝亲人的时日,这一天大家会焚香点蜡燃烧元宝冥币,以祭拜辞世的亲人。而三年一赏孤,顾名思意便是赏赐孤魂之意。无亲人祭拜的孤魂长年游荡在外,必定心生怨怼,故而每隔三年祭元节的次日,当地居民便会隆重祭拜无主孤坟,以慰游荡在外的孤魂。故而便有了,一年一度祭,一三一赏孤祭元节的说法。”
肖子俊滔滔不绝的回应,看来对当地此等古老的习俗甚为了解。皇上不由奇怪的询道:“肖统领,朕记得你当年入宫,兵部造册所载,你乃南方怀远人氏,与智州等地相隔甚远。怎得你对智州一带的老旧土俗竟如此了解?”
“回皇上,末将从未涉足智州,原本对此等旧俗一无所知。但是多年前,末将故乡同村一户村民家中,迎娶了一位智州城的女子为妻。此女每年七月中旬便会焚香燃蜡祭拜先人。久而久之,智州一年一度祭,三年一赏孤的习俗便被末将所熟知。故而末将才会足未出门户,便知千里事。”肖子俊面不改色神态自若的言道。
“原来如此。”皇上喃喃自语,紧拧的眉头略显松动,暗声言道:“如今正当七月中旬智州祭元时节,如此说来,银耿坟头之祭拜之物,定然是恰逢三年一赏孤的旧俗,当地居民赏赐无亲孤坟之故。看来是下面之人误报,引得兰卿家误会了。”
“皇上英明。”肖子俊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此番告假,肖子俊暗往智州城祭拜先师,归来刚入宫还未来得及歇息片刻,便得亲信回报,近几日兰子恒呈上一道平掘银耿大人坟冢的奏折,六王爷声称此举有损天家颜面,恐会招天下人不齿而极力反对。朝堂上兰子恒与六王爷针锋相对。皇上烦不甚烦,原本欲下旨应准,但碍于六王爷激烈反对,只得暂时将此奏折压了下来。
肖子俊大惊,急问之下得知,正是因为自己祭拜先师的坟冢,被兰子恒所设暗哨查得。故而却引来如此事端,当年做贼心虚的兰子恒,不愿放过任何亲近银府之人。而在皇上面前故意煽动,意在借此机会,找出偏护银府之人欲毁。
肖子俊得知事情全因自己祭拜所起,不由得懊恼万分,左右思量索性随机应变,将当地一年一度的祭元节,回禀皇上。更是声称三年一赏孤乃当地旧习,以释皇上心中疑虑。而赏孤原本也是当地有些说法的习俗,并非肖子俊全然杜撰,只是将其少作放大而己。若皇上较真派人查访,倒也并不足为惧。
退出养心殿,肖子俊面露凝重之色,举足若铅的向逸心宫方向而去。适才银雪的模样吓坏他了,只是碍于圣驾当前,而不敢多作关切之态,此时肖子俊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虑,急向逸心宫奔去。
肖子俊此次智州之行,虽然并未引起别有用心之人生疑,但自己祭拜所遗痕迹,却惊扰了兰子恒这匹恶狼。看来虽然先师己逝世多年,兰氏兄妹对先师生前之威望还是有所忌惮,否则怎会因区区一番祭拜,而险些引起轩然大波.
肖子俊一声轻叹,逸心宫己近在眼前
“子俊,小主身子不适,己入浅酣,此时不宜相见。子俊还是改日再来探望吧。”逸心宫殿院内,胡嬷嬷面呈忧色,对肖子俊言道。
“可有请太医探视?适才子俊于养心殿与小主匆匆一瞥,观其神色甚为不妥,还望嬷嬷悉心关照才是。”此时肖子俊满脑子皆是银雪那苍白的脸颊,以及无助的神色,心中担忧不己。
“想来应该无碍,小主经养心殿归来,情绪极其低落,拒不就医。虽然小主情绪不佳身子孱弱不堪,好在神智尚清,太医己开出滋补的方子,稍后老奴伺候小主服下,想来暂时无碍。此时张太医并不在宫中,待张太医回宫后,再作打算也不迟。”银雪适才一阵作呕,让胡嬷嬷心中忧喜掺半。但此事事关重大,如今更是银雪情绪低弥时期,胡嬷嬷只得暂且依顺银雪的意思,让其静心调养,一心盼望张太医回宫后再作定论。
肖子俊闻言神色黯然,只得悄声叮嘱道:“子俊此行探得兰氏兄妹与当年之事关系莫大,还望胡嬷嬷转告小主,定要小心蕊妃才是。”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