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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拜完毕,王定丰颌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的药包,心中一阵狂跳,急忙后知后觉的将药包藏在身后,但是这一切动作却显的很是欲盖弥章,王定丰有些尴尬的讪讪低言道:“奴才有罪,请娘娘降罪,只是这一切与小主无关,偷药是奴才的主意”
娴妃脸上神色淡淡,既不惊也不恼,定定的看了眼前惊慌不己的主仆几人,缓声言道:“都起来吧。银香你有病在身,快回榻上去歇着。王定丰,你身为御药房里的杂务太临,应当克尽己任才是,怎得反而监守自盗起来!”
王定丰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真呼运气背,原想着静苑终年人迹罕至,如今银香入住也仅有身边伺候的几人,定然是不会有外人在的。所以才会如此大意,直冲进来连房内形势也没有看清楚,便好一阵言语。哪里会料到,娴妃娘娘会在此处,这才是真真的不打自招自露马脚。
王定丰吓的额头直冒冷汗,娴妃来静苑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心里并不清楚,所他一时也拿不准,娴妃会如何处置自己是否会连累小主,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敢嚅嚅的反复言道:“娘娘,奴才求你不要怪责小主,全是奴才的错,奴才甘愿受罚。”
娴妃见王定丰吓成这副样子,如今银香虽然落难,他却对旧主不离不弃,甚至不惜暗中偷药相助,可见此人虽然会耍些小聪明,却也是极重情义之人,不禁面露笑意道:“此乃你一人所为,本宫自然不会为难纯妃。但是你私自偷取药品,本宫却是一定要重重罚你的。”
“是,是。奴才甘愿受罚。”王定丰急忙伏身叩首言道。
“娘娘,银香求你放过王定丰吧,他也是为了银香才会如此,全是银香的错”银香见状有些急了,连忙轻声言语道。
娴妃挥了挥手,示意银香噤声,对伏跪在地的王定丰言道:“王定丰,你可听好了。本宫罚你速速替纯妃熬好药汤,不得有误。否则本宫定不饶你!”
“啊?”王定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怔怔的望着娴妃。
“还不快去!”娴妃加重了语气,轻声喝道。
“啊!是,是!奴才这就去,奴才谢过娘娘大恩!”王定丰这才回过神来,急急的对娴妃磕了磕头,手捧药包快步向房外走去。
“娘娘大恩,银香没齿难忘。”银香满是感激的对娴妃言道。
“好了,妹妹不必多礼。你与本宫原本就有交情,当年疯婢雀儿之事,你也曾暗助本宫,如今你落难于此,本宫又岂会落井下石呢。”娴妃神色柔柔的言道:“今日且先服着药,改日待本宫在太医院里打点打点,再寻一位太医亲自来给妹妹请脉,定会让妹妹早日康复。”
“银香多谢娘娘!”银香闻言心中更是感激非常,难得自己落难,娴妃并不嫌弃自己,还不惜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暗助自己,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怎不让自己满怀感激。
“时日也不早了,本宫也不便多作耽误,先回去了。”娴妃说着起身走了两步,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回身对碧螺言道:“哦,对了。那个劳什子的野菜粥不要给纯妃喝了。稍后本宫派宫人先送些日常用度过来,改日本宫会与皇上好好说说,试试看能不能让皇上改了主意,让内务府里按答应的位份给你们分配用度。虽然皇上说是自生自灭,但也不至于粒米不给啊。”
“哎,哎,奴婢记下了。”碧螺高兴的连连应声。
娴妃点了点头,抬步向房门外走去,这时身后传来银香有些迟疑的询问声:“娘娘娘娘且慢。”
“嗯?”娴妃驻足,转身看着银香,等待她继续往下说道。
“娘娘,不知皇上的病情要紧吗?”银香虽然落到如此地步,但是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闻得皇上龙体抱恙,她便心神不宁担心不己。此时见娴妃离去,终于将在喉边几欲吐出来的话,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皇上的身子时好时坏,不过太医们都在加紧诊治,你便放心吧。”娴妃淡声言道:“再说了,听说过些时日负责往托漠珂送两国永世安好互不相犯和贴的将领肖统领,会携带托漠珂首领的亲笔和贴回朝。届时皇上会盛装出席,将两国君主的和贴向天下宣读。如此圣典即在眼前,太医们岂敢怠慢丝毫。圣上的身子由太医院伺候,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
娴妃言毕,不再多作耽误,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