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花锦看着孙女医在烛火下仍显阴沉的脸,心咯噔一跳,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可一想到轩辕骐对慕紫翎温柔体贴的神情,心里便妒火中烧,看来这个险必须得冒,否则自己将来就是冷宫怨妇了,带着女儿凄凉度日,毫无翻身的希望。就像花雨的母亲,死在冰凉的井里,她小时候但凡走到离水井几丈远的地方,就被仆妇匆匆拉回:“当心怨鬼把你拽下去!”
呵,花雨是在报复么,自己母女三人的处境,她现下应该很满意吧?
“女侍?”孙女医见花锦唇角泛起冷笑,眼中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怨恨与刻毒,知道她已经默许了自己的建议。
“我娘和我姐姐那里,有什么消息吗?”花锦问道,下午闹刺客那会,她已经喝了汤药,昏睡了,并不知道。
“您睡着之后,王爷那边出了点事。之前在嫣云阁出现的刺客,突然到王爷的寝房外边,不过即刻就被侍卫抓住了,然后、还死了。”
“死了?那不就死无对证了,光凭花雨的片面之词,不能将我娘治罪吧。”花锦听了倒是一喜。
“这个……花夫人还关在暗房里,没什么消息,皇上好像还没顾得上审她。”孙女医看了花锦一眼,还是继续说道:“不知怎么回事,王爷对那个刺客很宽容,还让人把他抬到寝房去。后来皇上和花御女也过来了,还把刺客送出宫去安葬。”
“什么!这该死的花雨,之前在偏院住着,我们一点都没提防她,居然被她练就了一身本事,把皇上(迷)惑成这样!”花锦恨得咬牙切齿。
“女侍,花夫人如今被关(押),御史也迟迟没遣人来传消息,想是有人暗中(监)视,嫣容华那里、只怕也是如履薄冰,压下只能靠你了。”孙女医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你分析得有理,这孩子没养好,又是个女孩,留着也无甚用处,只是……你确定能博成功吗?王爷一直对我心存芥蒂,觉得我工于心计,我娘又是善于玩弄计策的,招数要是没用好,那就全盘皆输了。”花锦犯愁道。
“女侍,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孙女医俯下身,在花锦耳边说道:“招数要么奇,要么狠,只要用得恰到好处,就能有不一样的成效。未必让王爷全相信你,只要让他心存疑虑,您就有很大的胜算了。”
“你说清楚点。”花锦见孙女医已经全然一副军师模样,自己心事杂乱,也懒得动脑琢磨,直接让孙女医说策略。
“那个凌婧娥不是抱恙在身么,奴婢悄悄遣宫女打探过,得知她每天要昏睡许久,而且有时神志还会恍惚。我们利用她这个病症下手,即便王爷相信她的人品,也会怀疑她的病情,不论怎样,你都是受害之人,介时苦情戏一做,王爷心生恻隐,您就有希望了。而且事情一闹大,定会引来太后的注意,我们在让宫女们传出流言,太后怎会放心身染(怪)病的女子陪伴王爷?别说是太后,即便是王爷自己,只怕也会顾虑起来……”
花锦见孙女医分析地头头是道,只觉眼前的昏暗小路敞亮了许多:“行,那就按你的计策行事,什么时候下手?”
“现下风声太紧,王爷对您的心情还没调整过来,而且也没有好的时机。奴婢觉得,我们现下先在厢房平静度日,也别去问安打扰了,让王爷以为我们已经认清事态,只求平安,慢慢放下芥蒂。等过完年,正月的时候,皇上和王爷是要去陵寝祭祖的,那时候东院便只剩下凌婧娥了,我们再做文章,不怕不成功。”
“孙女医,你这样聪明,却在女医馆埋没多年,真是可惜。”花锦感慨地摇头。
“这时候被女侍所用,也为时不晚。”
*
花韩氏一直被关在暗房里,无人问津,眼看年关将近,她透过暗黄的窗纸,看窗外的鹅毛大雪,心一日冷似一日。
刚被关进来时,她满腔心思计谋,编造了一个几乎无懈可击的呈词,谁知却迟迟没有人来问话,她都要怀疑自己被遗忘了,但怎么可能呢,就算花雨要报复自己,故意不提,让自己在暗房里受罪,但花鸿文、花颜和花锦也对自己不闻不问吗?总不可能都被治罪了,要治也是先治自己才对。莫非他们怕事,全都避而不提?
送饭的宫女开了小门,将食盒往里一扔,便走了。
“姑娘等等。”花韩氏急忙冲了过去,摘下发髻上的金钗塞进宫女手中,在暗房待了这么久,身上的钗环佩饰,已经给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真要死在这里,可气的是花鸿文和花颜也不想想法子,即便不能救自己出去,也遣人送些银两进来啊,否则让她怎么活!还是说,他们等着自己死呢,人死债清,他们就算逃过一劫了。
“姑娘,不知外边是什么情形?皇上有说要如何处置我吗,嫣容华那边怎样?”花韩氏小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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