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魏军倾巢而出,必知我计也。吾等再战不利,老将军还宜暂避。”
赵云亦知此理,但却另有见解,乃道:“公衡之言甚是,然今若不挫其锐,吾等多为步卒,届时彼精骑齐出,吾军势颓,必乱而溃也。吾今作势,匹马叫战,公衡可为吾压阵,如得取胜,便行掩杀。”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假作真时真亦假。黄权领命,即挪至帅旗处,做好出击准备。
其实赵云还有另一层私心:自己南征北战四十年哪里听过如此“轻视”之语,心中不忿,若不与其教训一二,岂不让天下人看五虎将的笑话?
乃飞马出阵,二话不说,直取郝昭。
先锋王双自恃勇力,又欺赵云年老,欲夺个“击败五虎将”的威名,遂首先出马相迎。
郝昭自料魏军能征惯战者众多,赵云纵然勇武,不能为也。遂亦不避之,自居三军之前,以振军心。
两马相向而行,赵云见那王双膀大腰圆,所举单刀硕大无比,哂笑一声,一点寒芒直出,在其举刀未落之际,径取咽喉。王双未曾料到这老家伙动作如此之快,大惊之余,忙收刀横劈,将赵云枪尖劈偏数寸,堪堪避过。
棍怕老郎,何况枪乎?与各路高手鏖战四十余年的赵云枪法早已是出神入化,见一击不成,随即右手转动枪尾,直接在王双颈边来了一记横扫。王双已是反应不及,本能的往后一缩,又是险些命丧当场。
赵云哪里肯放过,当即将枪一送,直取前胸,却好巧不巧刺在护心镜上。本来赵云这枪就非全力,王双身着重甲,这枪力道又被削弱不少,故还是未能取其性命。
饶是如此,王双仍被这一枪吓的面色惨白。
二人又斗一时,赵云一杆枪耍的如蛟龙出海,玉蟒伸腰。王双一开场就已被赵云的枪势所震慑,心生惧意。加上之前根本没有和超一流武将对阵的经验,又是短刀对长枪,劣势愈发明显。遂只能疲于应付赵云快如流星的攻势,自己一膀子力气反而无的放矢。
只堪堪交手不二十合,王双已是冷汗涔涔,屡次险象环生。自料抵敌不过,当即拨马而逃。
赵云自知军力大劣,遂想阵斩敌将以挫其威,乃挺枪逐之。赵云马快,王双感觉那杆长枪就在自己后心弄影,回头看去,两马已是近在咫尺。
就当王双以为自己要报销时,只闻一声“枪……枪下留人”,随后就是两枪相碰,阻住赵云追击之势。正是邓艾赶到。
这一枪突入的时机和位置都十分精准,赵云被其一挡,也惊异于此人枪法之高。再细看之,却见来者是个小年轻,乃拨马退后数步,问道:“尔乃何人?”
邓艾颔首抱拳道:“某姓邓,名艾……艾也。略阳……城……城中有一面,老将军其忘……忘却乎?”
赵云闻言,又是一惊。当年略阳大战,自己是只见其军未见其人。如今方知那个敢于千里绝道,险些逼死自己老兄弟的“邓艾艾”,原来是长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