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问他:“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做?”
谢昀明显不满她的装傻,神情不悦,朝着身后划船的宫人吩咐道:“让小舟停下。”
那宫人自然是不敢违抗分毫的,并且不但停止了摆渡的桨,还一头扎进了水中,朝着另外一艘随侍的船游过去。
这里距离御花岛和岸上,都有一段距离,算是正经的环河中央。武知蹊知道他心情不好,但是拿不准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她落水的话,那么也不该是生自己的气。
可是他此刻就是摆着那张僵冷的脸色对着自己,叫她心里也极度不舒服,委屈渐渐的升上来,没好气的将他一推,蹙眉问道:“你干什么不准我上岸?”
说着,武知蹊往后退了几步。
“等不到上岸,我现在就想问清楚一些问题。”
谢昀看她的眼神又何其不委屈,那样怨怼又无奈的,仍是有些叫武知蹊招架不住的深情,喑哑开口:“方才在竹林里,你和宛沉虞说的话,我大部分都听到了。”
武知蹊不觉垂眸,心里砰砰直跳,“从哪里开始听见?”
“从她说你锋芒毕露,说你是我喜欢的人开始。”谢昀的声线也并不平稳,丝丝发颤,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把武知蹊困在水中央,这种类似逼问的行为是不是正确的。
既然提到了。知蹊仰起脸,迎了西边落日,渡上一身的烂漫光华,眼睛里有倔强,也有些氤氲的水汽,她又问:“那么你听到云泥之别,听到共侍一夫了吗?”
“脆脆。”
谢昀略微慌忙,半蹲半跪在她身前,轻轻的伸手,放在了武知蹊的手背之上,有种悬而未决的疑虑,在看到她并未躲闪的时候,才将她的手拢在掌心之中,颤抖的,小声的说:“云泥之别,那指的是两化极端永也无可交集的两种人,可你我是一样的。”
听到交集,听到你我,武知蹊心就软了。她甚是用力的咬着嘴唇,听谢昀继续说:“共侍一夫便更是无稽之谈。不论你信不信,我确实从未碰过旁的女人,我的那些王妃妾室,不是圣上安插的眼线,便是掩人耳目的棋子。”
谢昀第一次觉得从前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有够麻烦的,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对谁这样揪心紧张的解释,一恍然,便又脱口而出:“总之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知蹊恍然,谢昀的话让她既欢欣又害怕,却也心酸非常。
“也许我不该认识你,身为仙门弟子,和皇室宗亲,本该远离再远离。”武知蹊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谢昀,或许宛沉虞是说的太严重,却也不无道理。因为你我责任不同,我们的方向也不一样,你很明白。”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
谢昀咬着牙,一把扣了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来,禁锢了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耳畔,隐忍又低沉的说:“我知道你有你的志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永远留在临城,更何况我的身边危机四伏,靠近你已是对你的不公平。”
“但是你能有所体会吗?即使知道我们未来的路是不同的,即使知道靠近你会将你卷入纷争……我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最后你我分道扬镳,现在,现在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