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农田,被划分成了一垄垄,田间一片忙碌的景象,不少农夫弯腰低头在犁地,还有一部分在播种。还有些地块已经种植了其他的作物,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
山坡上,种满了茶树,一阵阵茶香随风飘来,一些哥儿和女人带着花布头巾在茶田里采茶。
沈溪下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怀疑地掏出地契看了看,是这片地没错,哪来这么多人在干活?他既没出租,也没来得及请人干活。
他走到田边一个正在喝水休息的大爷旁边,出声询问:“大爷,请问你们这片地是谁家的?”
正喝水的大爷听到有人问话,转头看了看,见是一位俊美的小哥儿,袖口擦擦嘴,回道:“我们东家的,城东大户李家。”
城东?李家?
“请问是前些日子被山匪抓了小儿子的那个李家吗?”
“对。可怜了东家家的小少爷了。唉。”大爷可惜的叹了口气,继续起来干活去了。
沈溪皱眉站在田埂上,这片地是胡县令给他的,是有地契为证的。怎么现在是李家在种呢,还有旁边的山,说是他的,现在也被人种满了茶树。
正想着,一辆马车向着山上的茶田驶了过来。
能坐马车来这个地方的肯定就是李家人了,沈溪大跨步直接拦在了马车前。
马夫急忙拉紧缰绳,车骤然停了下来。车内一个男人扶着脑门,掀开车帘就骂:“瞎了眼吗,怎么驾的车……”
话音刚落,看到站在马车前的沈溪,男人更加怒不可遏,“哪跑出来的臭哥儿挡在车前,找死是不是?”
沈溪倒是没管他恶劣的态度,“这片地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的,还能是你家的?”
沈溪慢悠悠掏出地契,甩了甩,“可是我有胡县令给的地契,这片地还真是我家的。”
男人冷静下来,这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沈溪,面前这人十七八的样子,长得倒是娇小艳丽,看着一点都不像个能一人挑了整个山寨的样子,狐疑地问:“你是沈溪?”
把地契又揣回怀里的沈溪,很是矜持地点点头,谱还摆得挺足,“看来你听说过我,也知道这片地该是我的。”
男人转身对车里的人小声交代了一句,跳下了车。
沈溪挑挑眉,看来车里还有个大人物。
下了车的男人,对着沈溪拱拱手,态度还算恭敬,跟刚刚判若两人。
“沈少爷,刚刚多有得罪。我是李明业,这片地是我捐给县衙的。前些天舍弟被山匪害了一条胳膊,县令大人下了捉拿山匪的悬赏令。为尽一份力,我就捐了这片地给县衙。据说,县令大人将地奖给了沈少爷,多谢沈少爷英雄义举。”
沈溪点点头,对方承认地是他的就行,不然他又得暴力解决了。
“那现在这地,怎么个说法?”
“地既然是给了沈少爷,那从地契生效的那日起,地里所有的产出都是沈少爷的。不过山上的那片茶田,这季的茶叶,已经定了买家,还请沈少爷网开一面。”
李明业心忖,这地如果不是沈溪拿了,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不可能简单地拿走,但是这个沈溪,一人就挑了整个栖牛山寨,据闻还敢跟胡县令拍桌子吵架,一看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这种动不动就爱拔刀解决问题的主,万一惹恼了,夜深人静再把人给害了,就得不偿失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沈溪对此很满意,地都有人给他种了,茶树以后也是他的,很好,随口问了句:“你们这么大方,当初怎么还能让山匪给砍了弟弟的胳膊?”
李明业被他问的心塞,我能告诉你,一开始我是舍不得钱嘛?后来小弟被砍了胳膊,他在家里被骂得狗血淋头,家法伺候,差点就被要求也砍了半截胳膊赔罪。直到他拿出自己的私产,交给县衙悬赏,家里人才罢休。
李明业干笑两声,“这说来话长,就不细说了。”
沈溪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当回事,转身准备骑马回府。
“等一下。”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沈溪转身,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裳的男人掀开车帘从马车里出来。
男人走到沈溪的面前,声音温和轻缓,“沈少爷,请留步。”
沈溪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真不是他怕了,是这人的身高,他不喜欢。站得太近,他需要抬头才能看清对方的脸,这是对一个男人身高尊严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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