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硬着头皮走出雷振远的房间,天时已经挨近黄昏。东跨院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晚餐的时候,老夫人告诉如月,梁继华和周志海在下午时离开了,只剩下清州城的知府大人仍留在府上,等候雷振远一同离开。
晚饭后,谢知州大人邀请知府大人和雷振远去闲谈。
“雷老爷功夫真是了得。跟随我回来的几个副将,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将领,仍不是雷老爷的对手。雷老爷的本领,想来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敌。”谢知州大人夸奖雷振远,今天雷振远把一群人打得东倒西歪,让他记忆犹新。
“知州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内弟绰号‘雷老虎’,就是无人匹敌的意思。不是我夸口,他那双铁掌天下无敌。”知府大人适时地为雷振远锦上添花。
雷振远已经作好心理准备,让谢知州大人教训一顿的,不想却听到谢知州大人的称赞,深感意外,谨慎地说:“谢大人过奖了。我雷某人不过是一个草莽野夫,怎么敢跟那些将才相比。各位将领们只不过是纵马驰骋沙场惯了,不习惯这种混战而已。”
雷振远来到谢府两天,看出这位谢知州大人城府很深,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小心为好。
知府大人低头品茶,仔细聆听雷振远跟谢知州的谈话。
雷振远试探性地说:“雷某来到府上打扰多日,明天就要回去了。”
谢知州明白雷振远的意思,平静地看雷振远:“小妹在家中自幼娇生惯养,娇纵惯了,有些任性。她今后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雷老爷多担待。雷老爷想来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雷振远听到这话,知道谢家人允许他带走如月,喜上眉梢,连忙说:“知州大人说笑了。我雷某能够得此温柔贤淑的女子为妻,是我雷某的福气。我雷某虽是一个粗人,也知道爱惜妻小的,知州大人请放心,我定会善待夫人,不敢委屈了她。此次之事,纯属误会。”
“雷老爷能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但愿雷老爷能够说到做到。”谢知州大人说得悠闲自在,可他话中的意思,却叫人不得不认真掂量。
雷振远知道这位知州大人担心自己虐待娇妻,再次保证:“我雷某得谢二小姐为妻,一定不会亏待了她。就是家中没有父母兄长,家中事务,还得夫人操劳。”
“这个不值什么,女人么,成家了,当然得操持家务事。”知州大人慢悠悠地啜一口香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下去说:“你们现在这样,不太好。虽说已经拜过天地,到底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后找个时间将这些礼办周全了。”
知府大人在暗中窃笑。儿子都生下来了,才找媒婆上门,少见。
雷振远认为知州大人说得有理,他也想名正言顺地做谢府的女婿,就是害怕谢老爷子不同意,心中担忧:“雷某也希望这样,就担心谢老爷不同意,不能如此。”
“这个么,你不用担心,家父会同意的。”知州大人不愧是管理军队的人,心胸开阔宽宏大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跟小妹已是这样,今后我们要互相体谅才是。”
“知州大人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后这谢、雷就是亲家了。化宿怨为亲人,真是一件美事。”知府大人打着哈哈,随声附和。
雷振远笑着连连称是。
“雷老爷一身好功夫,为何不入朝为将,报效朝庭?”谢知州问得若无其事。
知府大人眼睛一亮,连向雷振远使眼色。
“知州大人不知,雷某闯荡江湖自由散漫惯了,不习惯官场上的约束。再说,我只懂得拚杀,带兵打仗的事一窍不通,不配做将领。”雷振远装作没看到知府的眼色,只是低头喝茶。
知府大人暗怨小舅子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这知州大人是管理军队的官员,他显然有心要荐雷振远为将领,却叫雷振远这傻子推掉了。别人挣都挣不来的前程,叫他一句话给推掉了。
知州大人很随和,跟雷振远谈论些带兵打仗的事,跟知府大人说些官场上应酬的事。
同一个时候,谢老爷子和老夫人将如月叫到正房中,遣散了所有的丫头。
老夫人在灯光下端详如月,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儿生活这样坎坷,真是叫人心疼。老夫人慈祥地问:“月儿,雷老爷明天就要回清州城了。你愿意跟他回去吗?”
“嗯。”如月不敢抬头看两位老人,垂下目光看桌子底下。
谢老爷子冷哼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在黄昏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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