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被秦矗和邱持贵挪动的时候,又有了些知觉,虽然晕晕乎乎的,但心里恍恍惚惚还晓些事理,感觉自己被扔进一个洞穴,上边用什么东西封住了,那两个人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好像走远了。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心里想着有不有法子出去。但头很沉,拿不起个儿,手脚也被困住了,神思渐渐倦怠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神来,人清醒了。眼前一团漆黑,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后背又湿又凉,口里被塞满的破布堵得心里作腻直想吐。他想侧转身子,但四肢被绳索绕着使上劲儿。心里想我要会缩骨功就好了,我要会缩骨功这会儿就能把绳索摆脱。爹会缩骨功,但爹没有教,爹说练缩骨功得打小装在桶里,山洞开始没有桶,后来能借到桶了,但他已经超过了练缩骨功的年龄。
他不去想缩骨功了,只想着眼下怎么办。艰难地仰起头,头离石板的距离不大,杵着嘴在石板上蹭磨,他要把嘴里的破布弄出来,这样要好受一些。这样磨实在太累,但再累也得磨,磨累了又躺下,躺一会儿又磨,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嘴唇皮都磨破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运一口气,使劲一吐,把口腔憋空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凉风从什么地方透进来,充满霉腐气味。
这个地窖原来是屋主储藏薯粮用的,自然有耗子来光顾。耗子给屋主造成了损失,但现在对他有利,好几处鼠径穴洞与外面相通,空气可以缓慢流动,这样他就不会很快被活活憋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声嘶力竭地吼叫。但身处孤宅,又是被关在地窖里,吼破嗓门也无济于事。
他停止了吼叫,知道吼也是白吼。歹人早就走了,就是不走也不会放我出去,他们成心要害人。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手。他们要爪角兕,可他们不说暗号,不是爹要找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没听过他们说话的口音,我听过的口音一准能记住,他们是我没碰过面的生人。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拿着爪角兕?他们怎么会认识我?难不成有很多歹人认识我?怪不得中隐大哥不让我瞎跑,敢情有很多歹人认识我。不对呀,歹人怎么会认识我?我又没长着三头六臂,满世界的人都跟我差不离儿,为啥就独独认识我?是了,还是爪角兕,歹人不一定认识我人,但知道我有爪角兕。哎?爪角兕到底去哪儿了?难不成被人偷走了?这贼可比庚妹还厉害。爪角兕被偷了,我没法找到爹要找的人了。唉,现在就是爪角兕在我手上,歹人把我活埋在这里,我八成是出不去了,我也没法找到爹要找的人了,爹啊,我对不住您,您让我办的事情办不成了,儿子是个没用的人。
他胡思乱想,渐渐累了,一夜未眠,瞌睡像遮天蔽日的蝗虫扑向弹丸麦地。他害怕睡着了再也醒不来,努力撑着眼皮。然儿困倦像病魔般纠缠着,终究没能抵挡住,他很快就进入了恐怖的梦乡。
死神暂时没来光顾,他再次清醒已觉得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他没法分清是白昼还是黑夜,只感到四肢麻木,全身也有些酸痛。最要命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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