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没介意武藤章,心里充满了对自己表现的得意,跳下台来兴致勃勃问这几个伙伴:“你们说,上刀山下火海的活儿牛不牛?武藤章看蒙了哩。”
郧中隐还窝着一肚子邪火,堵着脸说:“别提武藤章了,嘎杂子赖上你,你凭啥让他?那是东洋鬼子欺负咱,明白不?人家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还伸着舌头舔他屁眼。”
庚妹锁眼噘嘴说:“中隐大哥瞧你说的多恶心。喂,从风,你脚伤着没有?”
从风说:“我怎么会伤着?伤着就不是真本事了。”
庚妹推他坐下:“让我瞅瞅。”
一边说一边脱下从风的鞋袜来看。
从风抬起脚往她鼻子面前伸,庚妹拍一巴掌,吼他:“臭。”
从风说:“我还没拿臭袜子敷你脸呢。”
全念坤咯咯咯地笑:“给她擦一把,就当抹胭脂,一句话的事儿。”
曹嘎三拈酸吃醋说:“女孩子怎么能这样!”
庚妹只装没听见,反倒伸手抚摸从风的脚板,讶异说:“一点事都没有呢,这功夫也是你爹教的吧?你爹老有本事了。”
全念坤说:“从风,你是门里出身啊,这本事一年半载学不来吧?”
从风把脚缩回去,说:“我打小跟爹住在山洞里,刚开始避着外人,日子久了,得便就去山下村子里演戏法,赚些吃的、穿的回来。村上有个姓姚的大叔和我爹合得来,这门功夫是他教的。我爹应该也会,我爹会的东西可多了……”
庚妹打岔说:“怎么要住山洞?你们家没房子?你娘不跟你们在一起?”
从风想起了山洞,想起了爹,想起了娘,他的脸色阴下来,喃喃说:“我娘被歹人抓走以后,我爹就带我住进了山洞,那天在茶楼见到我娘。我都认不出来了……”
郧中隐说:“庚妹,你就一大嘴叉子,当着不着。”
庚妹吐了吐舌头,忙把话题岔开:“从风。要说,还是你的本事大。”
全念坤说:“从风,明儿你还得拿出武藤章不会的来,一定得赢他。”
曹嘎三哀声叹气说:“明儿啊,我看挺悬。谁输谁赢没准。”
庚妹横着白眼质问曹嘎三:“嘎三哥怎么说丧气话?你帮谁啊,别胳膊肘往外拐!”
马翼飞说:“从风啊,明儿是最后一场了,还真不能大意。咱不能不承认武藤章能耐了得,你最后补那一个,也够绝的了,可没难住他。一会儿吃完饭,给你说说我见过的武藤章的绝活儿,好让你心里有个数。”
从风说:“翼飞大哥,你说了也没用。我爹说过,这耍把戏就在一个耍字上,两边比试,绝不会让你事先猜着。”
曹嘎三说:“从风,别怪我多嘴,明儿是他先出招,你破他,你就是全破了,也不能算赢吧?”
从风说:“怎么不算赢?”
曹嘎三说:“你真是掰着脚指头也算不清,现在比下来你跟他是扯平的。就算明儿你全破了,不还是扯平吗?”
曹嘎三这么一说,大家如梦初醒,庚妹说:“还真是。第一场你输他一个,第二场他全破了你的,今儿他输你一个,明儿你全破了他的也是平手。”
郧中隐急眼了:“嘎三,你光放马后炮,为啥不早说?”
全念坤附和说:“为啥不早说?一句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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