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衣素兰的声音仿若受惊的小兔,带着怯怯的意味,她小心翼翼的问身边的男人:“我们的喜帖,你打算送给傅家小姐吗?”
喜帖。
沈长水第一次觉得这张红彤彤的帖子是一种极大的讽刺。沈家二少爷,多么了不起的称谓,所以他要按部就班的生活,所以他要娶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不,甚至完全不了解的人为妻,然后生两个孩子,一定要有一个男孩,开始在商场驰骋。因为累了,他可能会再娶一两房姨太太,再跟她们生一两个孩子,让她们闹去吧!只要她们不在他耳边嘤嘤切切。
他的心里会深深埋着一个人,在许多年以后,他会对那个人的孩子格外照顾,孩子们勾心斗角,最后他们之中也许会有人成了一对鸳鸯,结局皆大欢喜。
就像话本里那样。始终孤孤单单的只有他一个人。
沈长水忽然有些怅然。他握着银质面具的手渐渐收紧,脑中有个大胆的想法。
“喂,”他轻声说:“要是沈长水死了,会怎样?”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力气,却一字不漏的全部钻进了衣素兰的耳朵里。
死?
为了不娶她他宁可去死?
衣素兰脸色苍白,险些站不稳。
“我很让你讨厌吗?”她问。
“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沈长水很诚实。
“很抱歉,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衣素兰惨淡的笑,笑容苦涩。“你只能娶我。”
沈长水勾起嘴角,微微昂首,眼里嘲讽意味明显。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并不是一定要娶衣素兰,我娶的是对沈家有利的衣家。”
“至少现在我是有利的。”衣素兰倔强道。
“嗬,”沈长水轻笑:“有利的东西一直在变,别太高估自己的价值。”
论起有利,傅家不比衣家家大业大?只是傅家的水太浑,父亲害怕罢了。
可惜,他并不只是沈长水。
沈长水忽然起身,他决定去死,以舟无岸的身份重新活过来。
......
傅元君已经睡下,公馆里只剩几个男人围坐在客厅里,小声说着什么。
“奕生,”阮明远语重心长,“将阿柠这丫头放在满达的手上,会不会不妥?”
毕竟十几年的父女情,阮明远有些担心。并且她的身体状况不能支撑她用蛊,关键时候连自保都难以做到。
“你不用担心,”程奕生沉声道:“她在那里,会比这里安全。”
他说:“至少,我了解满达左使。”
阿柠出事,舟无岸没法和傅元君交代。
“我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人这么了解我。”带着痞气的声音从窗外响起,下一秒一个身影闪进客厅,坐在程奕生的旁边。
他的手里拿着一坛子酒,酒香刺鼻,劣质而呛人。
“陪我喝几杯?”舟无岸一手支撑在桌面上,脑袋晃来晃去,显然已经喝过一回了。
“我不喝酒。”程奕生回过头,继续研究手下的地图,丝毫不避讳满达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