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就像梦破碎的声音。
两人都清醒了,尽管上一秒醉意朦胧。
“来打一架吗?”舟无岸问程奕生。
“还不是时候。”程奕生回答。
架总是要打的,从黄帝到蚩尤,从始皇帝到三国,架总是要打的。他们不怕打架,但程奕生不会毫无准备的去打一场毫无胜算的架。要打,就要赢啊。
“懦夫。”舟无岸用胳膊挡住眼睛,“都是懦夫!”
程奕生不说话。
“喂,”舟无岸叫他,眼里有光流动:“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护法要杀掉傅大爷?”
“因为他是握权的右使,挡了大护法当上灵慧的路。”程奕生的声音虚无缥缈的,像是被风从原处待到这里一般。
舟无岸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原来你知道啊。”他冷冷开口。
“满达的事情,我总归知道一些。”程奕生重新打开一个酒坛,递给舟无岸,“还喝吗?”
舟无岸摇头,他发觉程奕生并没有在看他,于是又说:“头痛,不喝了。”
“哦,”程奕生自顾的灌下一口酒,一股暖意从喉咙开始往遍体通身蔓延,他忽然问身边的人:“你呢?也想当上灵慧吗?”
舟无岸再次打了一个冷颤。
灵慧啊......他怔怔的想,自己想当上灵慧吗?想拥有更大的权力吗?他说不清楚,他唯一肯定的一点是,大护法决不能轻易爬上那个位置。
他岔开了话题:“可是他连傅子楠一道杀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杀了傅子楠,却又偏偏留下了傅元君?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傅元君就躲在假山后面,他是故意的吗?舟无岸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大护法十六年的一个举动,竟然让他揣摩这么久。
因为......至少从上次的绑架中来看,大护法似乎不认识傅元君......
程奕生起身,躺下之后看他的背影更加高大。像巨人一样,能给人坚实的安全感,将阿君交在他的手上,舟无岸安下了心。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互相都这样看待对方,都认为对方的羽翼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他们都会因为某个信念或者情感竭尽全力,因为他们至少不算是个坏人。
“走吧,下山了,太阳要升起来了。”程奕生用脚轻轻踹了舟无岸。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舟无岸望向天边那一条泛白的线,扯起嘴角,再度桀骜。“毕竟我们的路,不是同一条。”
......
“吱嘎吱嘎。”
“吱嘎吱嘎。”
生锈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像老鼠啃食骨头,令人一阵头皮发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的腥味,红娘不知道自己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走了多久,周围一切都是黑洞洞的,只有蜡烛的微弱烛光不时痉挛般跳动着,让她看清自己脚下的路。
脚下有很多碎骨头,不知道是被踩碎的,还是原本就是动物的骸骨。她轻轻捂住鼻子已抵挡铁锈味和霉味,问前面佝偻着身体的人:“喂,这是哪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灵慧君的墓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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