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凭几首诗词就是一州之幸,他觉得这有些过了。
“不严重,不严重啊。”苏白看了一眼彩棚内的其他人,长叹一声说道:“江兄难道不知我们庆州文坛,在整个大许朝就是一个笑话吗?诗词不出太华山啊,说起来这都是耻辱,但如今不同了,庆州有了江兄你,这已经完全可以和中原文坛,乃至江南文坛叫板了。”
有这么严重?江雨还真不知道,此刻他也不便说什么,毕竟苏白站出来捧自己,自己要是太过谦虚了,不但虚伪,而且会让人有想法,总之,此刻是高冷的时候。
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相信今后的天下文坛格局要有改变了,庆州不但有我,还有苏兄等一众才子,有你们在,肯定会让我庆州名扬天下的。”
“正是如此。”苏白对江雨的回答很认可,然后对彩棚内的侍者道:“江兄已经写完了,这首词关乎咱们庆州的文坛崛起,你一定要小心送去,交到学正手中。”
侍者哪里敢怠慢,闻言立刻应了声“是”,小心地捧着雪花宣向彩台处走去。
此刻,就在寒门士子的彩棚中,一众人等正在议论纷纷。
本来前去刺探的那名士子回来后,将看到江雨所写的词句一说,整个彩棚里都是一片沉默,但随着沈梦觉的一句话,气氛才开始活了起来。
沈梦觉脸色沉重,说了一句:“写得极好,只是……这上阙就写得如此高山仰止,那他的下阙要怎么办?”
是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已经是可以流传万代的句子了,上阙就这样写,那下阙怎么办?
填词这东西,下阙往往要比上阙更出彩,至少也要不相上下吧?可这样的句子哪里能信手拈来,取之不尽呢?
就算是文坛大家也做不到吧?
如果江雨这首词的下阙比不过上阙,那整首词就是个笑话了。
彩棚内的寒门学子不相信,沈梦觉也不相信,不相信江雨下阙词还有比上阙词更好的句子。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样的话,也就不用比了,怎么比也不可能比得过。
“沈兄,你不要再忧虑此事,那江润生绝对不可能再写出更好的句子,他这首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啊沈兄,我也觉得你想多了,那江雨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才华,他要是真这么厉害,那之前为什么声名不显?”
“对对,如果此人才情真如此之高,那么幼年的时候就会名动庆州,怎么可能如今才表现出来?”
“沈兄啊,诸位兄长都说得对,你就不要再有疑虑了,我们大家都看好你,你赶快下笔吧。”
沈梦觉在众人的劝说声中,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自嘲地笑道:“诸位说得是,是我太糊涂了,诸位也都动笔吧,我们这一次势必要拿个第一来,给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官宦士子一个好看。”
众人闻言皆拱手称是,在沈梦觉继续下笔后,也开始动起笔来。